往各自的院子去了。
自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素月打着伞,苏芷晴手里握着一支宫灯,昏黄的光映在道路上,只能隐约看见路前头那光滑的青石板,在灯影婆娑下,若隐若现。
及至没人处,苏芷晴才深吸一口气,与素月轻声道,“以后与玉盘说话要格外小心谨慎,略隐秘的事,都瞒着她才好。”
素月愣了愣,才道,“小姐这是何意。”
“玉盘是三房的人,你还没听出来吗?那日我与玉盘在湖边撞见如絮与赵家表哥的事,雅兰也是知道的。她今日有些得意忘形,竟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我试着乍她一乍,她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苏芷晴皱着眉头,“以往是小觑了她了,既然往我房里塞人,就定不会是存了什么好心的。”
且如此说来,虎符之事,只怕三房也是知道的,如今是隐而不发罢了。
“三小姐才不过五岁啊。”素月听得遍体生寒,压低了声音,嘶声道。
“五岁?五岁又如何?”苏芷晴眯着眼睛呢喃,心下忍不住升起一丝狐疑。这般心智,这般做派,苏雅兰当真只是个五岁的稚童?
与此同时,老太太屋里,情势果真如苏雅兰所说那般,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步。
“母亲您且想想,朔南今年尚不过十三岁,二爷又是有意叫他三年后应考的,之前我与二爷便商议过,本是预备待他考完了再谈婚论嫁,想叫他这几年用功读书,莫要分心。谁承想,此番斌儿颖儿来了才没多久,就出了这等事。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既然都到了这份儿上,我这个做长辈的又怎么不忍心不成人之美呢?”
赵氏一副贤惠模样,轻声细语得将这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另有她那嫂嫂在旁边敲着边鼓,二人一唱一和,生生把一点点风言风语说的跟两个孩子私奔了似的,听得老太太变了脸色,恨得一口气憋在心头上,出不起进不来。
“哎,苏家婶婶也是知道的。赵家到底不比苏家,不过一介白丁。早些年还曾与小姑私下里开些玩笑,说要结两家之好。二爷有了差事后,我们却是不提了的。赵家家底虽薄些,但还是有骨气的。便是现在,我亦是十分不好意思,没能管教好女儿,叫她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本是想要她自己一条白绫了断了。未料到小姑竟还愿意给这丫头一条活路。我这个做母亲的便无欲无求了。”边说着,妇人取了帕子拭了眼角的泪花,“这为人母的难处,老太太也是晓得的。”
话已至此,还有何可说?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赵氏,嘴唇颤抖得厉害,手指也是攥紧了的,半晌她才骤然开口,“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在坐的的俱是沉默。
赵氏不敢抬头,她心知这一遭是把婆婆得罪了,只走到这一步,她总不能遂了林姨娘和苏颂芝的愿,否则苏府内宅里,还有谁是她可以拿捏的?今遭话已到这份上,便是老太太也只能退一步了。
“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隔了一会儿,老太太又问道。她倚在炕上,歪着身子,只仿佛比刚才疲惫了许多,连眼睛都阖上了。
却是袁氏开了口,“我却是觉得二嫂与赵家嫂子许是多虑了。颖儿与朔南数年也见不得一次,纵然有些许好感,却未必到了私相授受的境地。且我见颖儿虽是跳脱些,但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与其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在这里胡乱猜测,不若私下里好好问问孩子们的意思。若是当真有那意思便罢,若是没有,那不成了乱点鸳鸯谱吗?”
“三太太这话说的……好似……好似这事是我们胡诌的似的。”赵氏那嫂嫂听了这话,微变了脸色道。
老太太的脸色却缓了许多。
黄氏见此,趁机道,“我倒觉得三太太此话在理,且还有一事,那林姨娘还在院子里跪着呢。母亲且看……此事,虽说是她不懂礼数了,但这天气怕她再跪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这眼瞧着就是年节了,便是为了孩子们积德,也是不好的啊。”
“哼,我倒差点忘了那不懂礼数的了。也罢,想来这一回,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