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微蹙眉尖,脸色不大好看。
这两个,一个年二十四,一个年二十七,孩子都该满地走的年纪,家中正妻还无一个,这像话么?
萧皇后有些累了,吩咐她们跪安。
人都走后,皇后贴身宫女扶桑进来侍茶,见她揉着眉心,不免唠叨句:“娘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身子,他们年纪大,懂分寸的。”
“嗬。”萧皇后接过白瓷茶盏,茶杯轻刮了刮:“他们懂分寸?前儿本宫兄长派人传信,你猜说什么,说烬哥儿要准备秋闱的武状元考试,压根就没想过娶妻这回事。”
扶桑便只能顺着说:“公子有这个上进心还是好的,娘娘多劝劝才是。”
说到劝,萧皇后眸光看向窗外,她今日叫烬哥儿来就是有意向撮合他。
其实烬哥儿身上曾有门婚事的,当年的永宁侯府与萧家交好,沈侯爷彼时还未成婚,却也早早定下誓约,将来若娶妻生子,若同为女,便结为金兰,若为异,便结两姓之好。只可惜,后来烬哥落地后,那位永宁侯爷却找了个医女,不惜离开长安,这门婚事便也一直落在这儿,再无人提起。
不然她也不会把心思打在虞晚身上。
虞晚这孩子年幼时她见过,甚是乖巧。虞太傅是文官清流之派,养出来的姑娘也知书达礼,温柔知意,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可今日一看,孩子是好孩子,只是她差点搭线错了。
方才虞晚跪在地上时,阿鄞眼底的担心和关护不是假的。
纵然不明显,可她还是看出来,阿鄞喜欢虞晚。
喜欢才会担心,才会只是轻轻跪一下,心尖都跟着颤一颤。
先前刺客那事儿,她派去的暗卫回禀说他是为了保护一位姑娘才这般。
那姑娘,想必就是虞晚吧。
萧皇后心底那杆子秤顿时偏了偏,改变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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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一刻,还未到散值的时辰,丞相苏?d带着一队禁军,将公主府团团围住。
粗重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少顷,公主府门缓缓打开。
事发突然,昨日查到许怀棣那晚出入兵部,今早就有人来报许怀棣曾出入晋王府中。
踩着公主往上爬不算,还要够着晋王,好个五品太史令!
苏?d一袭深紫色官袍,面如沉水,站在院子中央。
身后禁军浩浩荡荡列出两队,刀剑擦着寒芒,杀气毕露。
楹窗内依稀可见女子起身的倩影,不多时,公主从内室缓缓走出,一身藕紫色曳地纱裙,上罩月白色烟笼纱。她瞧见院子里的阵仗,不由得轻笑一声:“怎么,苏大人这是要血洗公主府?”
苏?d看着她:“许怀棣涉嫌刺杀英国公世子一案,作为嫌疑人,本官有权带走。”
他近了几步,眼中冷意避无可避,除去那公正之意,反倒多了分别样的情绪,他?t起眼皮道:“公主,您还是交人吧。”
福宁眼底多了丝慌乱,可到底是娇纵多年的天家公主,她冷静片刻,蓦地抬高声音:“苏大人位高权重,想要碾死一个五品官轻而易举,口说无凭,本宫看你这是公报私仇!”
“本官向来公私分明。”苏?d音色沉了几分。
言罢,他摆手,身后禁军“唰唰”四散于公主府各院。
福宁公主心中冷哼,还说什么公私分明,他这架势,就快把公主府抄家了!
就为了一个五品太史令?
呵。
人都走差不多了,福宁凤眸睨着苏?d,轻笑一声:“强扭的瓜不甜,苏大人何必这般作践自己。”
苏?d上前一步,大掌揽过她的腰肢,食指轻轻摩挲着腰间薄纱下的软嫩肌肤。
福宁作势甩开他的桎梏,眼尾讽笑道:“苏大人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
“想救他么?”男人在她耳边低低道。
福宁身子一怔,美眸泫然看着他。少顷,那推开他的指节一根根松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