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猫样,“阿啾”一声。
他快步进了屋,清隽的眉眼落在她微红的鼻尖上,喉咙动了动,声音冒着风雨,哑得厉害:“着凉了?”
虞晚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来,手中帕子不自然的滑落在矮几上。
身后云杳正端着药碗走进来,被那矜贵的袍角吓得原地站住。
陆鄞转身看那汤药,微蹙眉尖,淡淡道:“我来。”
虞晚别过脸,动作间显然抗拒。
这般无声的沉默,竟是连跟他说一句话都不愿。
陆鄞胸口蓦地一酸。
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深深的无力。
他拼命想留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一点一点的,离他越来越遥远。
他知道,他不能再强留她了。
也留不住。
“晚晚。”他唤。
陆鄞红着眼睛,一半面容隐没在烛光的阴影里,掩去无力的狼狈。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昨日我入宫,跟皇后娘娘提起你。你哥哥为国尽忠,算忠臣之后,衣冠可立白玉山,娘娘怜你年幼丧兄,特封你为郡主。”
虞晚美眸瞪圆了一圈。
白玉山?那是大业历代忠臣之后才可入葬的地方。
她以为圣人恼怒她家是罪臣之家,不会顾念阿兄……
再抬眸时,虞晚神色复杂。
她虽自幼长在深闺,可也不傻。阿兄衣冠可入白玉山,想必是他跟圣人提的。长乐郡主的封号,也是他跟皇后娘娘提的。
许是夜晚总是较白天不同。
虞晚鼻尖有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睫毛上,硕大剔透的几乎兜不住,狠狠砸落在她白嫩的手背上。
“别哭啊。”陆鄞见不得她哭,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修长的指节轻轻拂过嫩玉般的肌肤。
虞晚眼睫轻颤,陆鄞手指微抖。
一个情切,一个情怯。
陆鄞柔声哄着:“有错该罚,有功该赏。圣人虽赦免了虞家,但你爹爹还需流放期满才能回来,但总归你再也不是罪臣之后,原太傅府也还许你住着。晚晚,有我在,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虞晚不语。
陆鄞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心如刀绞。
刚养着她的时候,他甚至想过一寸寸,敲碎她的脚踝,拴上链子,就锁在他为她庇护的金屋里,永远别想离开,永远围着他转。
可情动后方知,他做不到。
陆鄞哑声道:“你若不愿留在梨苑,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虞晚一怔,随后“唰”的抬头看他,眼泪还粘在睫毛上,红润透着水痕,我见犹怜。
她轻轻道了句好。
男人坐到她身侧,端着温壁的药碗:“那不许哭,把药喝了?”
虞晚接过药碗,不漏痕迹的避嫌:“我自己来。”
药汁甘苦,虞晚皱起了眉,小脸揪成团子。
似是忘了陆鄞还在身侧,她放下药碗,情不自禁的吐了吐舌,试图缓解那苦味。
这一伸,唇间便被塞进颗蜜饯。
酸酸甜甜的,一下就不苦了。
虞晚怔了怔,抬眸去看,陆鄞手里拿着一包牛皮纸,修长白皙的指节上还沾着稀松的话梅粉。
她忽然想起从前她吃药,他就是这么哄着她的。
一碗药要吃三颗蜜饯,要哄着,要喂着。若不给,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她便勾着小指头去磨蹭他的大掌,撒娇着说想要。
那时不觉,
虞晚心头一酸,而后本能的蹙了眉。
她厌恶这种感觉,她厌恶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
“您请回吧。”虞晚起身,刚喝过药,声音有些柔哑。
陆鄞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还要撵他?
虞晚凝眸,瞧见更漏停在了丑时末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