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跟许??在一起,成婚,自然不能去拖累他。
她慢慢走着,白日的新丰县城内很热闹,贩夫走卒,茶肆小贩的吆喝声、贩卖声层出不穷,穿着薄衫小卦的羊角孩童遍地都是。
“诶?你听说了么,老巫又出现了,就在韶山!”
“什么?他还敢出现?他这一卦一卦的,可是害死了多少人,官府早就应该缉拿归案了!”
虞晚蹙眉,脚步放缓,默默留意着。
“哪里是老巫害死的,都是那些人自己倒霉,若是病死,若是意外,嫁祸给老巫的。人家一个神仙活卦,要人命作甚!”
“啧!传闻你也信啊……”
两个人的对话声越来越远,虞晚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她定了定心,抬眸看向头上的匾额,攥紧了手绢,迈步踏了进去。
当铺内,虞晚摘了颈间从小佩戴的玉佩,低垂着眉眼,白皙的指节轻轻摩挲着,有些不舍。
这是阿娘的遗物,自她出生那日便带在身上了,陪了她十六年。
阿娘,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我和哥哥都是您所生,血脉相连,您也一定希望我找到哥哥,对么?
虞晚掌心微微用力,按了按那玉佩,似是要感知阿娘最后一丝温度。
随后,她释然抬首,微微抿唇冲里间道:“掌柜,我要当玉佩。”
掌柜闻声而来,手伸过账台,接过那玉佩。他轻捏着手中玉佩,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虞晚。
玉是好玉,只是这小姑娘一身素衣,未免廉价了些,倒像是偷的,应该不懂行情。
掌柜干咳了声,略僵硬道:“这玉触手生温,成色不错,但有磕碰,且过于老旧,现在都不时兴这个了,撑死,撑死给你二十贯!”
虞晚轻笑了笑,伸出手,平静道:“掌柜,请还给我。”
掌柜一怔,铜铃般的眼睛顿时瞪了瞪:“小娘子,你这是何意?”
虞晚淡淡道:“本以为掌柜双目如炬,是个识货的,却不想把美玉比作石头。这街上还有好几家当铺,我当给谁不是当,总有识货的。您说这二十贯,我是一个字都听不得。”
掌柜目光一凛,这小娘子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看来不是捡的。他想了想,割肉道:“一百贯!这总行了吧?”
“掌柜还是还我吧。”
掌柜咬牙:“二百贯!”
他就不信了,真没见过这么能砍价的小姑娘。
虞晚凝眸看着他,抿唇不语。
“三百贯,不能再多了!”掌柜快哭着道。
虞晚淡淡道:“三百五十贯。其余三百贯给我折成银票。”
掌柜深吸了一口气,吭哧道:“成交!”
出了当铺,虞晚捏着掌心沉甸甸银钱,抬首看了天色。
日光柔和,微风和畅,盎然的绿枝在湛蓝的天际曼曼而舞。
柔和的微风像是阿娘的手在轻轻抚她的发,虞晚唇边露出个柔软的笑。
阿娘也不信哥哥死了,对不对?
阿娘会保佑晚儿的罢。
――
申时末刻,李忱匆匆去了衙门。
陆鄞正欲回后院换官服,派去的侍卫打探到老巫的地方,他明日便要启程韶山。
李忱面露难色,瞥了眼廨房内其他差役,附耳在陆鄞处,低语了几句。
陆鄞脸色遽变,他沉声道:“走多久了?”
“一个时辰。”李忱默然低头,等着领罚。
然则一阵劲风刮过,李忱恍然转身,世子已走出十丈外。
他顿时持剑跟上,虞姑娘一个人去韶山,那可是凶多吉少!
与此同时,许??买了一堆东西去城郊,推开院门时心中便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
院子内一切如旧,梧桐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两个小马扎被整齐摆放在窗檐下。
许??放下东西,快步走进屋,推门进去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