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的抽剑声音,锦衣卫纷纷拔剑,身后的难民瞧见四殿下手上见了血,一时有些怯弱,这场闹事才堪堪作罢。
直到难民都退了后,陆鄞再无需怕露怯,那佯装镇定的身子终是晃了晃,喉中闷哼,单腿跪在地上,唇边溢出了鲜血。
虞晚见血发晕,只觉得心脏处呼吸越来越紧,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就这样摸索着跪在陆鄞身侧,想要握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唤:“大人……陆鄞……”
闹了这么一场,晚间萧烬同沈少绾都过来了。
太医被难民扣在西院不得放,陆鄞手掌的经脉断了,情势危急,东院里只有沈少绾颇通医术。
沈少绾低头翻着医箱,萧烬的目光落在她柔白的鹅颈上,思忖着这样的伤非比寻常,她一个女儿家治治发烧感冒还好,便低低道:“别有压力,尽力而为。”
沈少绾抬眸瞥他,音色冷淡:“出去。”
萧烬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离去。
自那日后,沈少绾甚少给他好眼色看,便是多说一句话也不愿。
人都退下去后,沈少绾拿??巾轻轻将伤口擦拭干净后,依稀可瞧见断裂的掌面和经脉。
她不禁掩唇深吸了一口气,这匕首若是再深一寸,这手指怕是要断了。
沈少绾倒了些酒消消污垢,被酒泡过的皮肤浮着一层白,随后她拿过桌上的匕首,轻轻在腕间划破了一道口子,任那鲜艳的血珠浸染到金疮药里,涂在陆鄞的掌心断面上,拿纱布包扎起来。
何为医,沈少绾。何为药,沈少绾的血。
做完这些,她的额上贴着一层薄汗,唇色苍白了许多,又重新伏在案桌上写药方。
今夜陆鄞势必会高烧,须得开些退烧药熬煮,还要有人隔一个时辰喂一次,直到烧退。
沈少绾写好药方后,门被人推开,萧烬大步走进来,削瘦的下颌线隐没在阴影处,教人看不出神色,他道:“给我吧。”
沈少绾颔首,她有些乏了,失血过多,该回去补补觉。谁料这一起身过猛,眼前一阵眩晕,意识恍惚间,腰身上多了一双手。
萧烬揽过那娇软的细腰,将她身子拖高了些,俯首靠近她的颈侧,吐息絮乱:“沈少绾,告诉我,时疫也是这么治好的,对吗?”
怎么治好的,两人心中都有数。方才沈少绾割血的时候,萧烬瞧得真真的。
他和那二十一名锦衣卫,是靠着她的血才捡回一条命!
沈少绾微蹙眉尖,淡雅的脸有些微微动容。
那夜后,她便对萧烬的触碰避之不及,因为做过那样的事儿,所以仅仅是稍微亲近,她的心都会被打乱。
沈少绾别过脸颊,另一手作推脱之势,淡声道:“萧大人不必介怀,这是你我二人的交易。”
性子再冷也到底是女儿家,萧烬低头去看她雪白的鹅颈,锁骨处呈现着淡淡的粉色,莹润娇嫩。
他眼神暗了几分,微凸的喉结轻轻滚动。
然现在不是做那事儿的时候,小姑娘体力疲惫至极,需要休息了。
萧烬停顿片刻,声音因克制情.欲而有些泛哑,嘱咐道:“你的血能救人的事儿不要同陆鄞他们提起。”
“知道了。”沈少绾别开面容,咬着唇瓣,美眸有瞪着他的迹象:“萧烬,你能不能走开。”
高冷云端上的美人难得动气,到多了几分凡间的烟火之色。
萧烬银色面具下清隽的容貌微微勾唇,稍弯身便将眼前的小姑娘横抱起来。
碍于身子平衡,沈少绾不得不勾住他的脖颈,耳瓣贴在他精壮的身子上,令她心神微微絮乱。
“我送你。”
“你松开!”
夜色正浓,斜风吹拂着檐角明灯遥遥。
萧烬将怀中柔软的分量掂了掂,面具外的那只眼微微眯起,语气低沉道:“沈少绾,再动一个试试?”
他俯首的动作,两人鼻尖相碰,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