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后道:“咱们大业好儿郎那样多,以?h儿的姿容,姑姑定为你寻一位世间顶好的男儿,好不好?”
怀中的小侄女懵懂抬眸,软嫩道:“真的么,姑姑?”
萧后抬手轻轻拭去她脸蛋上的泪痕,语气也温和下来:“自然是真的。”
萧?h吸了吸鼻子,似是想到不能和陆鄞在一起,眼圈登时又有些动容,可最后还是勉强忍住了,随后冲萧后甜甜一笑:“那姑姑说话算话!”
这幅天真的姿态,活像一个屈服于家族强权,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萧后心中松了口气,同她拉钩:“说话算话。”
出门后,萧?h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褪去了那层伪装,方才的天真懵懂俨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萧?h望着不远处长身玉立,眉眼清隽的男子,唇边勾起了一道若隐若无的笑意:“庭青,你说想毁掉一个人,该怎么做?”
庭青心中一寒,小声道:“姑娘,您可想好,那可是四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若是一旦被发现了,那您和四殿下这辈子可都没缘了啊!”
萧?h淡淡笑了,低头轻抚了抚纤手上华美的护甲,唇边轻呢道:“可是虞晚啊,你如此卑劣低贱,怎么配得上我金尊玉贵的四哥啊!”
夕阳最后一点残红也渐渐隐没在天际,风中传来萧?h冷淡的笑声:“庭青,去告诉晋王,他说的事儿,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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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虞晚窝在暖阁内,梳洗后的眉眼雪白温婉,只着了一件贴身的素衣,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淡雅闲适。
屋外的丝竹之声响了近乎一整晚,虞晚正揉着眉心,那美乐之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虞晚下意识睁眼,凝眸望向窗外,只可惜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真切。
今日是万寿街,宫乐不可能无故放停,她心头涌上一抹不适的凉意,忙唤来云杳:“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出了何事儿?”
云杳将窗牖管好后,便披了件衣裳出门。
门外有守门侍卫,此刻虞晚并不担心安危,便倚着美人榻歇息,膝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毛毯,温软的热意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等了多久,隐约觉得透着一股凉气,再睁开眼时榻旁便坐着个人,正拿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眸望着她,只是不知怎的,眼尾有些泛红,呼吸间虞晚隐隐闻到了酒气,恍然明白。
“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我么?”他喝了酒,语气滚烫,带着哑哑的鼻音。
不知怎的,这声音分明寻常,可虞晚听上去却总觉得较比往日落寞许多。
小姑娘起身的动作,薄毯滑落在地板上,柔顺无声。她白生生的纤手轻轻覆在他额间,蹙起眉,不答反问道:“你喝了多少酒?”
陆鄞大掌扣下她的手放在掌心吻了吻,低声道:“没喝几杯。”
这话不假,可人在郁郁的时候即使薄饮几杯,也分外醉人,就好比此刻的陆鄞。
陆鄞半阖着眼,起身上榻,占据了小姑娘的位置,惹得那小姑娘?L毛一样登时坐起来,然则他这个始作俑者则轻飘飘的拍了拍身侧空地,唤:“阿妤,过来。”
暖绒的烛光落在那人鸦羽般的眼睫上,薄醉的样子褪去了以往的清冷,此时此刻的陆鄞,身着月白袍,腰束请青玉带,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风流。
不像是金尊玉贵的皇子,也不像是那一身紫袍的陆大人,反倒像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的纨绔公子。
她甚少见到他这样一面。
她眼中的陆鄞永远都是沉稳的,自持的,高高在云端,不可亵渎的。
这样的异样让虞晚心中那点醋劲早早就烟消云散,她贴过身子,小手拉过他的手臂,糯声问道:“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她俯身的动作,惹得身上软纱松松垮垮跌落,贝粉色的锁骨若隐若现,白生生的晃在陆鄞面前。
半明半昧的月光下,美人娇憨软糯,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像是小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