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心底里凭生了一股勇气和自信,她横着匕首,美眸看向贵妃:“我乃未来的四皇子妃,今日贵妃若敢动我,就等着殿下去月梨宫问罪吧!”
谢贵妃先是一怔,随后脸上荡漾着碧波,一点一点笑了开来。她笑得花枝乱颤,雪白胸脯只晃人眼。
虞晚借着这功夫遽然收回匕首,娇小的身子飞快朝前方跑。
贵妃侍卫还欲追却被谢贵妃拦住,她望着虞晚的背影,娇软的嗓子高声喊道:“你这么笃定自己在陆鄞心中的位置,倒不妨去问问,哈哈哈……咱们这位风流的四殿下,他曾有一位外室呢!”
贵妃的高音穿透力极强,虞晚听到外室两个字眼时眼前一阵恍惚,险些摔到。
她甩了甩头,不敢再多想,眼下救福宁才是要紧事儿。
侍卫望着那消失的粉裙背影,上前几步道:“娘娘,咱们真不追了?”
谢贵妃横了一眼,啐道:“蠢物,怎么不追?但要慢慢的追,速派人联络宫外的暗桩,再去通知晋王,只要跟着虞晚这小妮子便可知道福宁的住处,还不快去!”
“是!”侍卫们脚步声阵阵,飞快行动。
素白的天光就在这样灼烈的日照下一点点暗了下去。
谢贵妃抬手拔下发钗,美眸看了看,随后心一狠,在博颈上狠狠划了一道,瞬间便有殷红的血珠顺着脖颈淌下。
她阴狠想着,今日就算你福宁不一尸两命,你未出嫁便同野男人生子的事儿也休想摘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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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水巷一处不起眼的旧宅里,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若细细看,车辙下还透着斑斑干涸血迹。
外头不知何时落了雨,树枝被风刮得涌动,处处皆暗沉沉的,阴冷刺骨。
内殿床前,福宁奄奄一息靠在榻上,身上裹着厚厚的丝衾,上边还绣着象征和合的鸳鸯。她脸色惨白如纸,灵动的眸子被汗水打湿,一只手死死攥着虞晚的手,唇边颤音道:“今日幸得有你,阿晚……”
虞晚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亦跟着揪在一起,忙堵着她的话:“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公主,稳婆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睡过去!”
福宁唇边溢血,视线一点一点朝窗外挪,华美的楹窗后是一轮霜白的满月,她眸中带着渴盼,几不可闻道:“我还想,还想见一见孩子的父亲。”
小公主气息微弱,声音很小,虞晚瞧着也跟着揪起一颗心,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她抹了把湿润的眼睫,俯身凑过去,焦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去替你唤。”
福宁手腕轻轻抬着,朝空中点了点,像是在抚摸那人清贵如画的面容。
“苏……”
小公主话音刚落,彩玉便带着稳婆,热水,剪刀,??巾匆匆推门赶来。
彩玉先是朝虞晚福了福,话中热泪恳切:“今日若是没有姑娘,我家公主怕是要……”
虞晚拦住她的话,急声道:“快去看顾你家公主,外头一切有我在。”
彩玉哽咽,不再顾她,跟着上前去忙活。少顷,产房里便传来一声并着一声的凄厉惨叫。
虞晚听不得这惨唳的声音,匆匆吩咐云杳去寻苏大人后便出院子透透气。
如墨的夜空上明月高悬,耀如玉盘,美轮美奂,中秋佳节,满长安城都撤了宵禁,处处都是出行赏月赏灯的百姓。
她捻起一缕桂枝轻嗅了嗅,连空气中的风都带着花好月圆人长久的意味。
金尊玉贵的小公主未出阁便有了孩子,想来定是爱苏大人爱到骨子里。
可苏大人呢,为何不见他请旨赐婚,对这孩子的事儿也不闻不问,看似恍不知情。
可见这情之一字,最是无解。
有了福宁和苏大人的感触,她蓦地想起自己的后路,白日里谢贵妃的话犹在耳畔。
“咱们这位风流的四殿下,他曾有一位外室呢!”
虞晚美眸凝了凝,怅然的望着明月,丝毫未意识到自己白嫩的掌心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