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鄞松了松手中的缰,马儿原地转了几圈,语气讽道:“不敢就算了,三皇子却如同你的母国一样。”
“你敢侮辱本殿下?”李温恼羞成怒吼道。
显然,陆鄞不说,他也知道这嘴里不是什么好听的词。
敌人都如此挑衅了,李温再不应战,怕是今日要被盯在大业的耻辱柱上。
“比就比,到时候你不要哭着喊娘!”
李温“彻”了声,率先冲入那片密林禁.区。
陆鄞唇边勾了抹若隐若无的笑意,紧随其后。
山林深处,风声猎猎,古树遮天蔽日,宛如四合夜幕,弥漫的空气都平添了一分阴密潮湿。
此刻的李温草木皆兵,谨慎的盯着每一处的动静。
突然,阴风阵阵,丛林里跳出一只吊睛白额猛虎,虎身皮毛色彩斑斓,一条虎尾犹如长鞭,抽在地上“啪啪”作响。
李温吓得脸色发白,抓着缰绳的手冒了一层汗,险些不稳。
猛虎显然也看见李温,许是困在山林良久,它像是饿了,轻微盘旋几步,便“蹭”的下朝李温扑过来。
李温此刻哪还有心思跟陆鄞比试,架马堪堪朝侧边闪避,躲过老虎这一咬。
他回头望去,身后十丈处便是悬崖陡壁,不能再退了。
猛虎一击扑了空,兽性被激起,仰天“嗷呜”一声,毅虫狂怒,山林震颤,鸟儿四处作散,“扑棱棱”朝空中飞去。
一阵“哒哒哒”马蹄声,墨裳的陆鄞架马而来。
他手腕轻收缰,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李温看着他,方知中计了。可猛虎在前,他别无选择,忙不迭大喊:“世子爷,救救我!”
陆鄞不语,老虎却因李温的叫喊声激起了兴奋,庞大的身躯迅猛一跃,这一跃,李温被扑下马,手中长弓死死抵着老虎的血盆大口。
“世,世子,您救救我……”老虎的涎水落在李温手背上,腥味浓重,李温痛苦哀嚎道。
陆鄞脊背挺直,脖颈后缩,将弓搭满,半掀着眼皮,随后“嗖”的声――
银色的箭矢凌厉擦破李温胸.前皮肉。鲜血的腥味引起老虎感观,它的撕咬突然加力,李温手中长弓应声,断了两截。
李温原地翻滚,朝侧面躲去。
猛虎咆哮,穷追不舍,一个大力便将李温扑在爪下,锋利的爪子勾破李温腹上皮肉,殷红色的鲜血血顺着血洞,汩汩流下。
他梗着脖子,气息微弱道:“救,救我……”
陆鄞眉眼阴鸷,淡淡问了句:“还敢娶她么?”
“娶……”李温瞳眸陡然睁大,一瞬便明白男人的敌意。
原来他喜欢长乐郡主。
原来他喜欢虞晚。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是想让自己无声无息的死在这校场里啊,就为了个女人?!
“我不敢,我不敢再对她有一丝念想,世子您可怜可怜,救我!”李温嘶吼着求饶,随后猛虎利齿狠狠咬向他腰下。
“啊……啊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哀鸣。
猛虎口中咬着一条露着白骨,血淋淋的腿。
李温疼得近乎昏厥,身子不住痉挛发颤,他身下很快就流成一片污秽的血污。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他眉心紧缩着,唇翼嗡动,哆哆嗦嗦口型道。
陆鄞这才慢条斯理的张弓搭箭,一箭擦过,弓弦嗡鸣,飞快迅捷的直穿猛虎双目,自左贯右,温热的眼浆喷了李温一身,老虎发出狂啸声,发疯了一样到处乱窜,最终重重倒在地上。
他不会要了李温的命,谢云枝给他家小姑娘下药,如此下作的蛇蝎心肠,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温死了,那贼妇和亲给谁去。
陆鄞扔了手中的弓,冷声道:“这一条腿,是为你觊觎不该想的人。”
猎猎风声掠过男人的眉眼,绣着金纹的墨色衣?i,脊背挺直,骑在高头大马上,宛如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