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回应,显是默认,接道,“婠娘,你我从小相识,人非草木,你对我之心意,我焉能无知无觉,何况,我自小便随皇兄得太傅悉心授业,师恩深重,你又才貌双全,兰心蕙质,若能得你这般淑女为伴,人生夫复何求?”
“只是”他一顿。
“自我十七岁那年北巡过后,我便立下了心志。我大好河山,何其壮阔,岂容外寇马蹄践踏,更遑论拱手相让!便是一粒荒沙,亦寸毫必争!大魏既应承天命,定鼎九州,则收复失地,驱逐敌寇,乃我辈必须要完成的功业!”
“婠娘,倘若父皇仍然健在,做成了他想做之事,倘若我还只是个安乐王,只需清享安乐,我定会娶你为妻。京中仰慕你的世家子弟无数,当中不乏杰俊,你却至今未嫁。我知是我误了你。早前,我便不止一次想向你致以歉意,一直不得机会开口”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扑簌簌地从温婠眼中滚落。
她用力摇头,“不不,殿下!你不必说了,我真的明白,我完全明白了!你千万勿自责!更不是你误我。和你无关。殿下你向来以礼相待,是我自己,从前存了不该有的肖想,令殿下你徒增困扰。我明白了!”
“摄政王妃之位,确实只有那位女将军方能担当。”
她转过脸,抹去了面颊上的泪痕。
“殿下,我要多谢你,今日对我直言相告。”
束慎徽望着她,目光充满歉疚。
“婠娘,往后你若有事无法自处,尽管差人来告。”他的话极是诚挚。
“多谢殿下。我去了。”
温婠再次深深衽敛,最后望了对面那年轻的男子一眼,转身去了。
她是真的去了。
束慎徽也未再开口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