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睁开眼,一下转脸,挣开了他的亲吻。
她终于有了反应。不再是那样一副随他如何的模样了。
他继续追逐她的嘴。她再避,他再追,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看着他的眼睛,开了口:“殿下!实在是无须如此!我不喜这个!”
难道你便喜了方才与我那个?
他在心里冷冷想道。
这一刻,他的喘息依然没有完全平复,他望着枕上女子那双冷淡的仿佛永远不会有感情的眼睛,又吻了上去,执意追逐她舌。这一次终于叫他得逞。
片刻后,他慢慢地尝到了一缕血的腥甜味道。他一顿,松开了她。
纠缠之间,唇齿相啮,竟是她唇被啮破了。血缓缓地染在了她的唇上。她的一双眼睛黑幽幽的,衬得那唇红得摄人心魄,艳丽得便如那日他替她在眉心点上的朱砂。
她也终于和他一样喘息了起来,气息急促,甚至就连面颊,也开始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殿下!你若要再试,试便可,几回都行!但我说了,我不喜这个!”
他仿佛被什么给击了一下,彻底地醒了酒似的,停了。看了她片刻,身体也如遇冰的灼热的岩石,渐渐地冷却了下去。
忽然,他丢下她,起了身,下了地,开始穿衣。
“罢了。你在这里过吧,我不扰你了。等我事毕,带你见过了我母亲,你回雁门便是。”
他背对着她说了这一句话,没有回头,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第35章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陈伦和永泰公主方知摄政王昨夜已回了城。
庄氏说道:“今早逢五日大议,摄政王已积下两天的事,不想再耽搁大议,叫我转他的话,公主和驸马在此继续消遣,他先回了。”
摄政王这两年的理政勤勉程度,满朝上下皆知。陈伦听了,并无任何怀疑。公主也是没多想,只叹气,怕姜含元不悦,在她面前替皇弟又开脱了几句,白天便继续拉着她外出游玩。
这日,几人去了一处几十里外的湖泊泛舟,尽兴而归,本来说好明天再一道出去射猎。谁知傍晚,却收到了一个口讯,摄政王让陈伦即刻回去面见。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这样提早将自己召回,陈伦预感事情应该不是小事,不敢怠慢,立刻便动身了。公主见姜含元一个人,自己那弟弟忙起来又没个头,没立刻走,打算留下来继续陪她几天。
陈伦一路快马疾驰,当晚亥时入了城,直接进宫。摄政王在文林阁里等着他。
“臣来迟,摄政王恕罪!”陈伦匆匆入内拜见。
“许了你的告假,未满便又将你召回。勿怪。”他的神色带了几分歉意。
“不敢,此为臣之本分。敢问出了何事?”
束慎徽将一卷案推到他面前。陈伦接过,很快浏览完毕,神色微微一紧。
摄政王大婚日遇刺,接着,长安城内便进行了仔细的大规模排查,后来虽未查出什么可疑情况,明处的人员撤了,但在暗处,一些龙蛇混杂最容易出状况的地方,譬如旅邸、客舍,尤其那些住了诸多商旅等流动人员的地方,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暗中加布了人手。这件事便是由陈伦负责的。就在今天,他的一名手下查到了一件可疑的事,城西延光门附近的一间客舍里,有一伙来自北方州郡的商旅,总共七八人,表面是贩卖皮件等物,一路行经的关卡公验也都齐备,并非造假。这在人口百万的长安城里,实在渺小犹如微尘,所以一开始,并未引人注意。但时日长了,进出有异,便引起了天门司暗哨的注意,命那客舍掌柜暗中留意着些。昨夜,掌柜起夜去上茅房,经过这伙人住的大通铺的房前时,听到房里传出了一句用异国言语交谈的说话声,声音一起,里头人似乎自己有所觉察,立刻噤声,接着,有人开窗探出头,察看外面。这掌柜早年恰好去过北郡,听出是北狄人的话,那人仿佛在咒骂睡觉的地方有跳蚤。因如今两国为敌,他先前又得过天门司暗哨的命令,怕出事担责,心惊肉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