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彦:[让你查就查,废什么话?]

薛谨文:[收到。]

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睛半阖着,神情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半晌,薛谨文的消息发过来。

[这就是很普通的一块玉佩,要查的话得花点时间。]

傅青彦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桌上的玉佩,眼中情绪翻涌,又被他强行压下。

[查到发给我就行。]

乔新月背着书包从学校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树下的江挽意。

她撑着一柄油纸伞,竹骨伞面洇着淡青色的水墨远山,与她月白色杭罗旗袍上的银线绣玉兰相得益彰。

长发盘成发髻,发髻插着两根淡青色的簪子,气质温柔婉约,像是民国里走出来的大家小姐。

看到乔新月的瞬间,江挽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两人隔着一条马路遥遥对视。

江挽意的指尖摩挲着伞柄上雕刻的缠枝花纹,迟疑半秒,她还是抬步朝这边走过来。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好闻的玉兰花香沁入鼻息间。

“乔同学,你好!”江挽意脸上挤出一丝笑,“上次画展的事情,我很抱歉。”

语气诚恳,态度友好。

乔新月望着她,唇边泛起一丝笑,“江阿姨抱歉什么呢?是抱歉故意用狗吓我吗?”

江阿姨!

江挽意脸色一青,解释道:“那只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过去?”

反正那狗也不是她的!

两人正说着话,乔新月的目光忽然看向江挽意的身后。

江挽意下意识的回头,一个少年从校门旁的廊柱后绕出来。

眉目浅淡,神情清冷,周身恍若冰雪萦绕,充斥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贺松临?

“我的球球为什么跑过去,你不知道吗?”他淡淡扫了一眼江挽意,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江挽意看着贺松临,迟疑着说道:“你…你的球球?”她嗓子眼发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那只狗叫球球?

贺松临面无表情的点头。

她看着贺松临,似想到什么,突然说道:“所以我突然被禁止参加画展…”

话音未落,贺松临便点头。

江挽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先前一直以为是乔新月做的,却没想到是贺松临。

那只狗的主人是贺松临?

怎么会是他?

贺松临看也没看江挽意一眼,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帆布袋递给乔新月,“吴老头让我给你的。”

吴老头?

他这么喊他外公?

递到一半,贺松临扫了一眼对方弱不禁风的体格,又将手收回去,言简意赅,“住哪里?”

声音冷,语气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一般人瞅着也不敢接近。

但乔新月却一点也不害怕,她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恶意。

重生以来,她对恶意的感触尤为明显。

“新竹公寓。”乔新月的目光落在他手上提着的帆布袋上,“装的是什么呀?看着挺沉的。”

“纸和颜料。”贺松临说着便往前走,“我今天没开车,你平时怎么回去的?”

乔新月跟在他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开口,“走回去。”

她注视着贺松临的背影,少年脊背挺直,回头看她时,微光拂过他流畅的轮廓。

光影交错瞬间,在她眼前勾勒出一幅完美的画卷。

“走回去要多久?”贺松临眉头微蹙,他待会儿还有点事。

似乎看出他的纠结,乔新月贴心的开口:“你如果有事可以先去忙,东西给我就好。”

贺松临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