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他劝告一般的开口：“谢钰西不好惹，别招他，他就是个疯子。”

眉眼低垂，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腕表反射的冷光划过乔新月的眼睛。

乔新月下巴微扬，目光带着几分倔强，“我偏要呢！”路灯将她的瞳孔照得透亮，像两丸浸在冰水里的黑玛瑙。

她当然知道他是个疯子，她会让他更疯，或者彻底疯掉。

顾城铭忽然低笑出声，喉结随着笑声上下滚动，“那你得准备承受招惹他的后果。”他伸手拂去落在肩头的树叶，动作优雅得像在掸去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男人身上，总有种随意和自得感，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乔新月笑得讥讽，“你觉得肉体死亡可怕，还是精神死亡可怕？”

夜风突然变大，吹乱她的长发，凌乱的发丝飞舞间，映出一双冰冷的眼眸。

见惯了她又软又弱的样子，这锋芒毕露的样子让顾城铭还有些不习惯。

只是…她的话…

“有点意思！”顾城铭眼中兴味更浓了，“那我拭目以待，只是乔同学，千万不要玩脱了…”

“因为，我是不会救你的喔！”

乔新月冷冷扫了他一眼，“我从不会指望任何人。”转身时裙摆划出凌厉的弧度，像一把出鞘的刀。

顾城铭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蛋糕盒上，奶油甜香与夜风中的桂花香混在一起。

他眯起眼睛，看着那个摇晃的粉蓝色蝴蝶结渐渐消失在转角处，突然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落叶，在指尖碾得粉碎。

舒家的事还没完，收尾还需要一点时间，这个蛋糕他也要分一块。

…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落地窗，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泪痕。

肖雨曦蜷缩在真皮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沙发边缘的流苏，当看到舒家破产的新闻时，她突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下来。

“我们不用离开A市了...“她喃喃自语，茶几上的香槟杯映出她苍白阴郁的倒影，她伸手想要拿起来庆祝，却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收到了埃斯顿学院发来的退学告知书。

屡次违反校规，予以清退。

“予以清退“四个黑体字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她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屏幕在撞击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我怎么会被退学？”

“舒徽音这个女人都滚出A市了，我为什么要被退学？”“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行，我不能退学！”

所有被埃斯顿退学的学生都是上流社会的笑柄。

她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乔新月的电话，

电话接通瞬间，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手机贴紧耳朵：“乔新月，我按你说的做了！“她本来以为对方不会接她的电话。

她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软下语气：“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求你帮帮我...“

电话那头，乔新月窝在沙发里，听着肖雨曦的哭诉，情绪没有半点起伏，“还记得图书馆后面人工湖流传的谣言吗？”

肖雨曦的哭声一滞，她擦了擦眼泪，“你什么意思？”

“不记得了么？那水很深，也很凉，湖下面的水草很容易会缠住人的脚…”

她用没有波澜起伏的声调平静的叙述着。

“闭嘴！“肖雨曦突然暴怒，打翻了茶几上的花瓶，水晶碎片在地毯上迸溅，“那个贱人该死！她活该“

“原来真的是你呀！”乔新月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死在人工湖里的是肖雨曦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也是听了这个女鬼的传言，好奇查了一下才知道那人工湖里真的死过人。

肖雨曦微微一愣。

第56章 那只狗的主人

“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