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这个女孩,一直都是他弟弟谢钰西心中的心结。

谢钰西因为她而获得新生,也因为她而疯癫。

他从没想过,乔新月会利用月月这件事来惩罚,或者说报复钰西。

乔新月垂下眼帘,长睫遮掩了眼中的情绪。

她的手指绞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为什么不拆穿我?”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月月的玉佩是她从一个玉佩爱好者手上买的,这是她根据上辈子的记忆找到的。

谢钰安望着湖面上破碎的夕阳倒影,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放缓语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他转过身,风衣的下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谢钰安坚信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乔新月从来都不是肆意伤害别人的人。

“钰西做事向来没有顾忌,我知道他现在这样疯是咎由自取,但我是他哥哥,他做错的事,我愿意替他来弥补…”

谢钰西这两天精神明显不正常,像个疯子一样,见谁咬谁。

段桉泽被他按着打断了双腿,段家愤怒不已,他们攀上了楚家,正准备报复谢钰西。

乔新月抬起头望着他。

她知道他说这些并不是场面话,而是真心的,谢钰安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

谢钰安与她对视。

淡金色的眼眸宛如一泓沉静的湖水,微波浮动,却透着让人安心的温暖。

风光霁月的谢家大少爷。

“我恨他。”乔新月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这时候的她固执极了。

弥补?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心脏碎裂了真的可以拼起来吗?

谢钰安怔了怔,她用了…恨这个字眼。

这其中必然有一个结。

他抬起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然后轻轻落在她的肩上。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着温度,谢钰安苦笑一声,“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和钰西之间有这样的恩怨…”

似乎,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乔新月也有些迷茫,他看着谢钰安,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谢钰西。

他们长得太像了。

“我画了一幅画,一直没有时间给你。”谢钰安似乎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他转移了话题。

伸手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卷好的画卷,递给乔新月,“希望你会喜欢。“

画纸展开,浓重的红和黑布满了整张画纸。

少女种满玫瑰花丛里朝前奔跑,漫天花雨飘落,恰好一束璀璨的光落在她身上。

她逆着玫瑰丛的荆棘,勇往直前。

留下一路的灿烂。

乔新月的目光落在画纸上,有片刻的错愕。

这应该是谢钰安的成名作。

名为荆棘之花。

画中女孩应该是穿着玫瑰裙,而不是白色的裙子。

“真的要给我吗?”乔新月抬起头望着他,眼神有些茫然无措,她从来都知道谢钰安的想法。

但,他们之间不只是,一个谢钰西。

她的灵魂无法信任任何一个人。

他为什么不问她故意装失忆的事情?

谢钰安,你不该对我这么纵容的,我明明这么坏!

云上景。

傅青彦在云上景帮乔新月又置办了一套房子,他在极力避免乔新月想起从前的事情。

乔新月蜷缩在真皮沙发上,傅青彦将倒好的橙汁递给她,“明天星期一,正好办理入学。”

橙黄的橙汁在玻璃杯中晃荡,浓浓的香甜果汁味溢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