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新月笑了,清亮的眼眸弥漫着水雾,“可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谢钰西,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脚后移了一步,夜风吹起她白色的裙摆,似乎要裹着她整个人后往后坠落。
谢钰西的心脏骤然紧缩,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攫住了他,“你冷静一点,这是八楼!”
他的声音终于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喉咙干涩得发疼。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嗓子眼有些发干,“乔新月,不就是一个杨老师吗?你想要什么老师,我都可以帮你找来!”
“我不要”乔新月喊出声,声音沙哑,语调尖锐。
她情绪有些失控,“你以为在我心上戳一刀,给我一颗糖,我就能好吗?”
她眼神变得坚定,决然的开口:“你不是要毁掉我所有的希望吗?我要你亲自帮我去退学,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谢钰西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在演,可是心脏跳动的频率超过了正常的速度,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在意她,想到她会死,他的情绪就在失控的边缘。
“好,我帮你退学,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要跳下去!”他听见了自己妥协的声音。
一半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着骂他是个废物。
但奇怪的是,做出这个决定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反而减轻了。
似乎,妥协会让他冷静。
乔新月朝下看,八楼的高度让地面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八楼,可以把我摔得粉身碎骨了,你说对吗?”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谢钰西呼吸一滞,他仿佛看见了少女落下的身影,视线有片刻的恍惚。
“乔新月,你冷静点!”他说出的这句话显得格外无力。
望着乔新月站在天台边缘的身影,他的大脑陷入了空白,连思考都格外费力。
死亡心理学的理论从他大脑闪过,然而他却一个字都记不住。
第一次,冷静思考对他来说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
…
“卧槽那是不是乔新月?”薛谨文带着小女朋友在学校里找乐子。
两人正讨论月色,他抬起头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妈…她是不是要跳楼?”薛谨文的声音都变了调,“快,得阻止她!”
他拉着小女朋友一起往楼上跑,他飞快拨通了傅青彦的电话,电话接起的速度很快,似乎守在手机边上一样。
“什么事?”傅青彦的声音沙哑疲惫,他正在翻阅关于傅萤月的资料,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阴影。
他要将这个女人狠狠钉死,叫她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
即使是父亲出手,也不能救她!
“傅哥,快来学校,乔新月跳楼了!”薛谨文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电话那头炸响。
傅青彦猛地站起身,手机从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乔新月跳楼了?
他的脑子一瞬间闪过昨天的新闻,那些尖锐冰冷的字眼,还有下面网友的谩骂。
她一定是看到了!
一定是!
他为什么没想到乔新月会看到这些?
会难过,会痛苦!
为什么没保护好她?
傅青彦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毫无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哆哆嗦嗦的捡起手机,朝外走的时候忘记拉开椅子,整个人“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乔新月…
你怎么敢跳楼…
怎么敢的?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擅自选择离开
他的喉咙发出嘶哑的气音,身体仿佛被抽空所有的精气,整个人难受的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