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相信我!”他的声音清润柔和,却带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坚定力量。

混合着薄荷的海盐香沁入鼻息间,乔新月轻轻吸了一口,莫名的感受一股安全感。

谢钰安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她相信他。

窗外飘着细细密密的雨,风裹挟着雨丝飘进房间。

谢钰安直起身,走过去关上窗户。

“新竹公寓不安全,我在云上景准备了一套房子,你出院就搬到那边去住,好吗?”

他回头望着她,眼神温和,没有任何压迫力。

微凉的风被挡在窗外,屋内,香薰机安静的在角落吐出湿润的雾气。

云上境,不是别墅区,但却类似军属院,住在里面大多是退休的老兵和军属,门口警卫都军队调过来的。

安全等级自不必说。

一般人想要住进去,很难。

医院顶楼。

谢钰西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段桉泽。

“谢少,饶了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段桉泽眼神带着恐惧,想往后退,但是身后有人制止了他。

“不是你,那是谁干的?”谢钰西眉眼带笑,眼神却森冷无比,“段桉泽,是不是做人做的不太习惯,不如做鬼如何?”

段桉泽吓得脸色发白,不停地求饶。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谢钰西点了接听,顺手按下免提。

“老大,那帮绑匪抓住了,都做掉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段桉泽浑身一抖,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谢钰西把玩着手里的兔雕翡翠,看向段桉泽,笑吟吟的问:“段少,你意下如何呀?”

“不要,不要杀我…”段桉泽看着那一抹笑,像是看到了魔鬼。

他疯狂的后缩着身体,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我错了…谢少,我错了,我就是想弄死乔新月,没想过他们会找你…”

“真的,谢少,求你饶了我…”

谢钰西笑容不变,指节轻叩沙发,“段桉泽,你一个人不敢做这样的事,说说,还有谁?”

段桉泽脸色微变,他不想说,但是却不敢不说。

“傅萤月让我弄死乔新月。”

“傅萤月?”谢钰西听到这个名字,也没有意外,点点头,“给你做人的机会,要吗?”

听到这句话,段桉泽大喜过望,“要要要,谢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谢钰西沉思片刻,“告诉傅青彦,傅萤月是主谋!”

他有无数种办法教训傅萤月,但他想,兔子小姐想看到的,一定不是这样。

毁掉一个人,损其心志,灭其希望,才是根本。

傅萤月所仰仗的是傅家,所骄傲的是傅青彦妹妹的身份。

倘若这一切,都由傅青彦来亲自摧毁。

他想,这一出戏一定会很精彩,而这,也一定是是兔子小姐想看到的。

目光落在还没挂断的电话上,他懒洋洋的吩咐,“都送进虎啸山…”

“老大,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乔小姐指使的,是她故意装作被绑架的…乙醚…也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缓慢而清晰。

谢钰西手中的兔子玉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他有想过乔新月会做一些手段,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她设计的。

这个女人嘴里还有一句真话吗?

都是谎言…都是欺骗…

他又一次像个小丑被她耍了!

乔新月!

谢钰西眼中猩红一片,他猛的站起身,脚狠狠碾过那块碎裂的玉雕,朝楼下走去。

病房内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人住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