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像一把钝刀悬在头顶,让他烦躁得快要爆炸。

“妈的!”段桉泽低咒一声,不耐烦地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小弟吼道,“东西呢?!”

乔新月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移去,只见段桉泽的一个跟班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透明的玻璃饲养盒。

盒子里,一条颜色异常鲜艳、泛着青绿色幽光的毒蛇正盘踞着,三角形的蛇头警惕地昂起,猩红的信子嘶嘶吞吐,冰冷的竖瞳隔着玻璃扫视着外面。

那跟班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将盒子递到段桉泽手中。段桉泽接过盒子,带着一种炫耀和威胁的姿态,“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了乔新月的课桌上。

“这是我送乔同学的礼物。”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同时伸手,带着挑衅的意味,用力拍了拍玻璃罩的顶部。

盒子里的蛇受到惊吓,猛地弹起上半身,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剧烈扭动,撞击着玻璃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蛇信子吞吐得更快,发出急促的“嘶嘶”声。

乔新月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四周的同学,他们没有围观,但选择了漠视。

段桉泽的动作毫无预兆他猛地掀开了玻璃罩的盖子!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连他身旁的小弟都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这蛇可是有毒的!

妈的,段桉泽这个疯子真的什么都敢干!

盖子被掀开,那条青绿色的毒蛇如同离弦之箭,细长的身躯闪电般顺着光滑的玻璃壁向上攀爬,蛇头高高昂起,冰冷的竖瞳死死锁定前方,充满了攻击性

眼看它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盒子

桌椅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靠的近的几个同学站起身,一脸冷漠的离开了这边。

就在那蛇头即将完全探出、蓄势待扑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扼住了蛇颈下方七寸要害!

“你就会这些把戏了吗?”

乔新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直视着近在咫尺的段桉泽,她的眼神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段桉泽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脸色变得铁青。

他第一次见这么生猛的女人,竟然敢徒手抓蛇。

对方外表看着就是一朵,风一吹就倒的小白花,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矛盾得让人心底发寒。

“你…”他倒是不怕蛇,但是对方的眼神让他心底猛地窜起一股寒意,瞬间想起了另一个人谢钰西,那个疯子,上次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乔新月白皙如玉的手,紧紧扼住色彩斑斓的蛇身,那画面有着惊心动魄的诡异美感。

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腕猛地一扬!

黏腻冰冷的蛇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落在段桉泽锃亮的皮鞋上,然后滑落到他脚边的地板上,痛苦地扭动蜷缩。

段桉泽站在原地,身体僵硬,没有动。他死死盯着地上蠕动的蛇,又抬眼看向依旧平静的乔新月,眼底的神色剧烈变幻着,愤怒、惊疑、忌惮……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他阴鸷地剜了乔新月一眼,终是没有选择在此刻动手。

等傅青彦走了,他再来收拾她。

乔新月望着段桉泽消失在门口的阴沉背影,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冰冷的、近乎遗憾的光芒。

怎么……就没动手呢?

真可惜。

三天时间,在压抑的气氛中一晃而过。

恰逢周末,不少人都去机场送傅青彦。

埃斯顿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口人头攒动。不少得知消息的学生都赶来送行,场面颇为热闹。

傅青彦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身姿挺拔,眉宇间似乎恢复了往日惯有的桀骜与锋利,将之前的颓唐深深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