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着嘴,小声争辩:“我明明是小师兄。”

“班长说得对!”

一见旁边的同学接腔,要和他说小话,北熙连忙说道:“我们快听课!”

台上,张梓若正在讲述子贡赎人的故事。

“在鲁国,有一项法律规定:

如果鲁国人在其他国家沦落为奴隶,只要有人能够把这些人赎回来,就可以获得国家的补偿和奖励。

有一次,孔子的学生子贡,也就是端木赐,把鲁国人从国外赎回来,但拒绝了国家的补偿。

孔子说:‘赐,你错了!向国家领取补偿金,不会损伤到你的品行;但不领取补偿金,鲁国就没有人再去赎回自己遇难的同胞了。’

为什么子贡明明做了好事,却会被孔子批评呢?”

“因为”张梓若的身旁突然传来回答,她扭头看去。王庭双耳通红,白净的脸上带着羞窘,但依然坚持着说道,“因为他没考虑到对其他人的影响。”

“他成全了自己的好品行,但没考虑到这件事对其他人的影响。若人人都称赞他无私慷慨,那么就衬得去国库领赎金的人不够慷慨,在乎钱财。”

“其他人不想落得这么一个评价,但又没有子贡的身家,若是不要国家的补偿,每次赎人都是在消耗自己的家底。”

“而平常人家,并无太多家底可供消耗,他们还要生活。因此,人在两相权衡之下,会放弃赎回在他国沦为奴隶的鲁国人。”

笑容逐渐在张梓若脸上绽放,她刚要夸赞,却听王庭继续说道:

“我不要奖励,和子贡不要补偿是一样的,成全了自己的私德,但把道德变成了其他人难以做到的事,影响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