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还羡慕您有多粮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呢!”
多粮眼眶一红,低着头,看也不看王二婶。
王二婶看看多粮,张了张嘴,有些不解。
她讪讪道:“我不就随口说说吗?以前也没少听,咋今儿还矫情地哭上了?”
张梓若摸摸多粮的脑袋,对王二婶说道:
“不是矫情。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寒。
知道的,您是担心疼爱孩子;不知道还以为您不喜欢孩子,故意天天打击他呢!”
王二婶急道:“那咋可能?我天天操心他!”
“是啊,您疼孩子,那更得让咱孩子快快乐乐地长大不是?”
张梓若问她,“要是我天天说你差劲,说你这不如人,那不如人,你心里可舒服?”
王二婶朝别处撇撇头,嘴角微微斜撇,虽不说话,但神色多少带出些不以为然。
张梓若脸色一沉,斥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会教孩子?
你会吗?!你就知道天天打击孩子!看不起自家孩子!
哪家的母亲像你一样?!你看看人家大宝的母亲,总是夸奖孩子!鼓励孩子!
大宝才能从挫败中挺过来,到现在依旧开朗乐观!
你再看看你!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砰!”
张梓若一掌拍在桌子上!
茶杯弹起,茶水迸溅而出!
王二婶被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望着她,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多粮肩膀一抖,红着眼睛,震惊地看向张梓若。
顾云淮也震惊不已!
手里的茶险些洒自己衣服上。
张梓若凶凶一掌,满室寂静。
外面的学生们悄悄探头探脑。
张梓若暗暗蜷缩手指,攥起又红又疼的手掌。
背在身后,依旧气势汹汹道:
“教孩子需要的是鼓励!是引导!不是高高在上的抨击!
你看看别人怎么教孩子的,再看看你!
又不会说话!又自以为是!就会数落自己孩子,捧别人!
放战场上就长对方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你这样的,让多粮怎么自信大方!自己教不好,就会怪孩子!你有没有心!
你怎么不知道向人家大宝的母亲学学!”
王二婶抖着嘴唇,脸庞涨红。
她“腾”一下站起身来,刚要发泄心中的愤懑。
张梓若忽然收了怒色,笑道:“婶子,刚才的滋味,不好受吧?”
王二婶一下愣住了。
所有的火都又憋了回去。
张梓若笑道:“你看看,我拿你和别人对比,故意夸别人,贬低你,你是不是感觉委屈,很难受?”
王二婶没好气道:“这不废话吗!”
张梓若说道:“你看,你觉得难受,多粮呢?他就不难受吗?
凡是孩子,就没有不渴望父母认同夸奖的。
可多粮经常被你批评,被你拿来对比,贬低。他常常听这样的话,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王二婶看向自从进了屋,除了跟着顾云淮拘谨的帮忙倒茶外,没说过一句话的多粮,忽然所有的怨言都没了。
她摸摸多粮的脑袋,伶俐的口舌在此时也变得笨拙。
“多粮,娘,娘没有别的意思。娘就是担哎呀,看我这嘴!呸呸!”
“娘是高兴!高兴你变得用功了,越来越好了!像个小夫子!
昨儿我和你爹高兴地半宿没睡着!
都在说你小时候的模样,说你长大后,即便不考学,也能靠着学问当个夫子!”
多粮吸吸鼻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