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真的是为孩子好,就应该把孩子送到有真材实料的夫子手下,而不是送到一个女人带领的,一群碌碌无为的无能的读书人手下。

不然,一家子的血汗钱都打了水漂,孩子也被教坏了。”

张梓若心知,自己创立知行学院,收的学费少,动了别人的蛋糕,一定是惹来了竞争者的反扑。

但她不解的是:“我是一个女子的事实,不是早已众所周知吗?我的教学实力并不因性别而受到影响。

无论是县城的百姓,还是来讲学大赛的百姓都听过我讲的课。

我选出来的夫子,也都是在讲学大赛上展露过实力的人,为何那些百姓还会轻信诋毁的言论呢?

大家并不无能,而是个个都有实力、有才华啊!”

“嗐,张夫子啊,这您就不懂了!”

吴楠摇摇头,呼扇着手中的扇子,语重心长道:

“说一千道一万,你们谁也不是秀才,谁也不是举人,都只是一群没有功名的人啊!”

“你说,凡是供孩子上学读书的人家,谁不是对孩子寄予了厚望?谁不想让孩子将来在科举中出头,将来改换门楣?

不怕人家说坏话,就怕人家坏话说得对。就算知道那些传话的人不安好心又怎么样?

听了那些话,但凡家里有点钱、有点能力的,咬咬牙也要把孩子送到有功名的夫子手下。又怎么会来知行学院?

没钱的就更不用想了,那背后传话的人,还为大家想了一招。多听多看讲学大赛,毕竟每次上去的读书人都不同,有些是有功名的。

说是听他们讲一课,比您和诸位夫子讲上百节课都来的好!”

张梓若都快气笑了,他们就是再没功名,也不至于烂到讲一课还不如别人的百分之一!

这是明晃晃的断他们的生源,挖他们学院的根啊!

张梓若垂眸凝思,自己开知行学院,收的束脩比其他私塾要低,又何尝不是在挖其他私塾的根?

吴楠站起身,朝她拱拱手,说道:“张夫子,您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究竟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只要找到人,铁定给他个教训,为您出气!”

张梓若婉言拒绝,“多谢吴兄弟,知道你是好心为我考虑。但你说的没错,不怕有人在背后说坏话,就怕别人说的坏话都是对的。

我和学院的夫子都没有功名是事实。背后散播言论的人,用的是阳谋。我也自有阳谋相对!”

吴楠用了茶,说完事便要走,张梓若让他带上荷包和一些准备好的特产,还有几本适合孩子看的图书回去。

吴楠拒了荷包,但喜笑颜开地收下零食和图书。

他家孩子正是读书认字的年纪,喜欢看有图画的书。只要学堂有休息时间,孩子就喜欢央着大人,来河湾村图书馆看书,这些书带回去孩子指定高兴,还能认些新的字。

张梓若在村里叫了经常跑县城路线的马车,送吴楠回去。

目送马车逐渐远去,张梓若脚步迟缓的回学院。

她和吴楠说话时,确实说的轻轻松松,简简单单,但想要争过那些有功名的人,哪那么容易?

在古代凡是有功名的人,哪个不是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来的?每一个都是实打实有真才实学的。

想在短时间内破解目前这个局面,超越对方,不可能!

她脚步沉沉的在路上走着。夏日的空气如有流火灼着皮肤,她浑然不觉,只一心思索着该怎么办?

学院飞扬的檐角远远映入眼帘,在夏日发白的炽热的太阳下,似乎也反射着一股灼人的热。

张梓若眯着眼睛望向这一座轩昂壮丽的学院。两只停在屋脊上的鸟儿扑棱棱展翅飞向远方。

孩子们清脆的读书声源源不断地涌入耳中。

下地或去洗衣服路过的村民们纷纷向她打招呼。

“夫子,看你神色不大好,是有啥事吗?”

“有啥事你就说!再难的事儿,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