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若回了一嗓子,依旧不疾不徐地同孩子们说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学识字很枯燥?不容易记住?”
“是!”
孩子们大声回答。连家长们也不住点头。
识字要是简单,那大家都识字了。
张梓若笑道:“我有一个秘籍,不仅能让你们识字变得更轻松更有趣,还能听故事,想不想听?”
桑石头眼睛一亮,匆忙擦擦眼泪,带着哭腔喊道:“我要听故事!”
“听故事!”
“听故事!”
孩子们对这个最感兴趣,不顾父母们学秘籍的催促,不约而同喊着听故事。
“好!那咱们就讲个仓颉造字的故事!”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叫仓颉,黄帝派他管账,不仅要管圈里的牲口有多少头,还要管粮食有多少。
可那时候没有字可以记录,该怎么办呢?”
孩子们抓耳挠腮,大人们也暗自思索。
张梓若温和地望向孩子们,鼓励他们踊跃发言。
孩子们接触到她的目光,或小声说不知道,或将头垂得低低的。
她将目光投向一直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坐在小板凳上的顾云淮。
顾云淮欢快地朝她笑了笑,然后一寸一寸的扬起脸,看天上的云去了。
张梓若:“……”
所幸,其他的孩子都还是很认真的。
桑石头又蹦又跳,高声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数数!记数!”
“这不行!”
年龄大些的学生和围观的大人们纷纷发言。
“那时候没有字,拿什么把数记下来?”
“大家说的没错。没有文字,自然无法进行记载。
不过,石头能积极地思考,勇敢的进行表达,很是不错!”
石头得了张梓若的夸奖,高兴地笑开了花。
他双手掐腰,得意的抬起小下巴,环视众人。
大人们忍俊不禁。
孩子们则一个个打起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盯着张梓若。
里正的重孙也从陈花怀里钻了出来,跑到张梓若近前听故事。
张梓若绘声绘色地讲道:
“仓颉日思夜想,终于想出来一个好方法。
拿绳子打绳结!
一头牲口就打一个绳结,两头牲口就打两个绳结,三头牲口就打三个绳结……”
“哇!”孩子们惊叹,“那1000头牲口就要打1000个绳结!”
丁招娣的夫君王大力摇头。
“这咋行呢?那一千个绳儿,咋知道多少头牛?多少头羊?”
“王大哥思维很敏捷,这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问题,很好!”
张梓若善于发现学生优点,及时夸奖鼓励的习惯已深入骨髓,当即表扬了一句。
王大力脸色一红,挠挠头,憨憨地笑了起来。
“嘿嘿,没想到我还有能被夫子夸奖的一天。”
丁招娣也高兴地笑道,“夫子不是说了吗?你思、啥敏捷,反正就是脑子转的快!”
见憨憨的王大力都能发现问题,得到夸奖。
周围的人,无论大人与小孩,都暗中加劲儿,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听得认真。
前面的人站得更靠前,中间的人则情不自禁的往前挤。
安静的氛围就像波浪一样,一圈圈的荡开。
不需要提醒,也不需要促催,人们自然而然的保持了安静。
后面的李大娘依旧在编排亲戚村子里,某一小媳妇儿与野男人的闲话。
“嘘!别说了!前面讲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