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催她速去准备。他去得越快,儿子身上的伤越多,越能表现出他们认错的诚意。

胡润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爹,愤恼道:“我不去!”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敢跑,老子把你腿给打断!”

府中火急火燎地准备一番,县令带着儿子仆从直奔河湾村。

张梓若和小反派、燕飞主仆、及学生们吃了一顿联手包的饺子,以及竹筒腊肉饭。

这会儿,正喝着饮料或茶水,在热热闹闹地说话。

县令领着家人而至,一来便直奔学堂。

看到院中的燕飞、张梓若和学生们,他人未到,声先至,早早地便俯身行礼。

“燕公子、张夫子,小儿顽劣,犯下大错。我是带这逆子来请罪的。孽障!还不过来!”

所有人都望向马车旁,手脸之上,带着条条红痕的胡润进。他背着一捆荆条,磨磨蹭蹭地过来。

“跪下!”县令喝道。

胡润进跪到地上,声音平板,“燕公子,张夫子,对不住,我不该胡作非为,不识好人心,口不择言,我知道错了。请燕公子和张夫子海涵!”

燕飞不发话。

张梓若想要开口,小反派轻轻拉下她的袖子。张梓若低头瞧他,小反派扬起玉雪可爱的小脸,对她笑了笑。

县令悄悄地踢胡润进的屁股,严厉地瞪他一眼。

胡润进朝着燕飞和张梓若磕头。

“我错了!求燕公子和张夫子海涵!”

燕飞这才开口:“起来吧。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是!是!他若再犯,我首先就饶不了他!”县令连连保证,并让下人端来一盘银子。

“张夫子,逆子不懂事,坏了学堂,这些是赔偿。日后,还请夫子多多费心。”

张梓若沉稳道,“大人一片慈父之心,令人感动。但今日可见,我的教学方法怕是不大适合令公子。大人,教学之事,还请另请高明吧!”

“我知犬子顽劣,我已教导过他,今后他必不会如此!夫子,还请再给犬子个机会。”县令将姿态放得极低。

张梓若再次给他做心理预防,“大人,我教人讲究因材施教,教育方法可能不同于常人,您确定要将令郎交给我吗?”

县令通过那一封信,已知张梓若都做了些什么,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自有考量。即使张梓若手段出奇出格了些,但总归是为了儿子好,且不会伤他性命。

留儿子在此上学,不说学多少知识,但凡这性子能改上一二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更何况,还能在燕公子面前好好表现,洗刷之前的坏印象!

看看方远这些孩子,跟着张夫子,和燕公子的关系不就自然而然的亲近了吗?

县令笑道:“张夫子,你尽管放开手教导!严师出高徒,孩子交给你,我放心!”

胡润进瞅瞅他爹,垂头拉脑,一声不吭。

县令在这儿说了好一通话,表了好一会儿决心,留下一盘银子,给儿子留下一个严厉的瞪视,才告辞离去。

燕飞领顾云淮去上课。小反派一步三回头地往家瞅。

张梓若笑着朝他摆摆手,让他安心上课。

她让人请何大夫来,给胡润进看伤。

“荆条去了吧。”

胡润进将荆条摔在地上。上了伤药,跟着张梓若和同学们一起到学堂。

桌椅仍然是被砸坏,缺胳膊少腿的狼藉模样。

张梓若瞧向胡润进,示意他进去收拾。

胡润进挑起唇角,朝她笑笑,进了教室,照着讲台上的桌子就是一脚!

他挑衅张梓若:“你本事不是很大吗?来呀,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顶多我家再赔你点钱!小爷再挨一顿揍!”

“胡润进!刚才你还磕头保证呢,转眼又闹事,是不是你爹抽你抽得太少了!”方远骂他。

胡润进冷笑连连:“关你屁事!老子愿意!”他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