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傅嘉盛松了口气,扬起温和的笑,“我一直担心闻星的个性会与你合不来。你们能好好相处,我和奶奶也会欣慰。”

他将傅闻星扶回房间,温月见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她是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傅闻星的房间。

明明和她的房间一样采光都很好,但窗帘紧闭,布置也是冷色调。压抑,沉冷。

电脑桌旁还散落着手柄,没关的主机闪烁着七彩的光。

光线昏暗,温月见只隐约看见书架上几本书的名字,都是些基调悲情的小说。

温月见视线落在床上躺着的人,是乐队车祸的事让他改变如此大么?

前世傅闻星一直没完整地念完高中,倒是各种爱好没落下。

垂钓,电竞,登山,滑雪……

她的思绪停在最后。

滑雪。

温月见在二十岁时看到一则新闻长云山突发雪崩,数人遇难。

她听说傅闻星那时去了长云山所在的云城,可遇难名单没有公布,她不确定他是否就在里面。

后来也再未听说过傅闻星的消息,传言都说他死于那场雪崩。

温月见怔神的间隙,傅嘉盛已经帮傅闻星盖好了被子出来。

他关上门,“张姨请假回家了,我去给闻星做份醒酒汤,你回去吧。”

“嘉盛哥,我会做,”温月见说,“听张姨早上说你最近为了忙毕业论文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种小事我来就好。”

傅嘉盛眉眼温和,“谢谢月见了。”

醒酒汤的食材不复杂,橙子、苹果、蜂蜜,厨房里都有。

温月见之前为谢辞安学过很多养生餐,自从上次应酬,他再没有带她一起去。她担心谢辞安喝太多,每次都会带着醒酒汤去接他。

她越想越气,觉得上辈子那四年的感情喂了狗。

不过走神了片刻,汤炖焦了,她只好重新再煮。

温月见端着醒酒汤象征性敲了敲傅闻星的房门后就推门进去。

房间里除了雪松香,还点着香薰,是桃皮绒和广藿香的结合,很好闻。

她开了床头的灯,将汤放在床头柜上。

温月见喊他:“傅闻星,起来喝醒酒汤。”

见他毫无反应,防止他第二天起来宿醉头疼,她干脆上手。

她手还没碰到,他就倏地睁开眼。

温月见惊了一下。

傅闻星眼底骤然乍开的冷意在看清眼前的人时顷刻消散。

他按了按眉心,一开口嗓音沙哑:“你怎么在这?”

温月见:“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傅闻星支着床沿起身,看向还在冒热气的汤,凌乱发丝下的眼睛情绪不明,“你做的?”

“你放心,我没下毒。”

没经过他的允许,温月见没有擅自坐下,蹲在他床前,“我看你喝完我就走。”

傅闻星端起汤,碗壁有些烫,他只喝了一口就停下了。

见她蹲着仰视自己,他眼睫低垂,“你可以先坐着。”

温月见指了指他的电竞椅,“那里可以吗?”

“嗯。”

她便在电竞椅上坐着等他喝完。

不得不说,傅闻星的电竞椅坐着很舒服,比教室里冷硬的椅子感觉好多了。

他的桌上除了电脑设备就没有其它东西,任何和学习有关的影子都见不到。

温月见什么也没问,安静地等着。

见他放下碗,她才过去将托盘一并端走。

关上门前,温月见说了句:“傅闻星,谢谢你。”

他偏头看了眼亮着橘色光的台灯,轻笑了声。

温月见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起了个早背书。

一个小时过后,她伸了个懒腰,去阳台晒太阳。

后花园的花每天有人精心打理,即使是在京城这样干燥寒冷的冬天也没有蔫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