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傅闻星立刻迎上去扶住她,“医生刚出来,宁宁暂时脱离危险了,但需要手术,等您签字。”

汪秀荷看到医生,紧张地问:“医生,我孙女怎么样了?”

医生又耐心地将情况复述了一遍。

听到暂时脱离危险,汪秀荷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总算有了主心骨。

“好,我来签字。”

汪秀荷颤抖着手接过护士递来的文件和笔,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看着病床方向,心疼得无以复加,“这孩子,怎么遭这么大的罪啊……”

温月见被转入了一间单人病房。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额角贴着纱布,左腿被打上了石膏。麻药的效力还没完全过去,她睡得并不安稳。

汪秀荷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温月见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抚摸她的手背。

傅嘉盛和唐雅君站在一旁,也是满眼心疼。

傅闻星站在窗边,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温月见悠悠转醒。

她的声音虚弱嘶哑:“傅奶奶……”

汪秀荷连忙凑近关切地问:“哎哟,我的月见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疼不疼啊?”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温月见努力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扯动了嘴角的伤口,让她微微蹙眉。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汪秀荷心疼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别说话,好好休息,医生说你得静养。”

温月见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环顾病房,看见傅嘉盛和唐雅君担忧的脸,安抚性地点了点头,目光最后定格在窗边的身影上。

傅闻星见她看过来,站直了些。

“闻星。”

他这才走了过来,站在汪秀荷身后一步的距离。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温月见看见他眼底尚未褪尽的红血丝,连下巴上也新冒出了点青色胡茬。

她心脏有一角柔软的塌陷下去,弯起眼,“谢谢你。”

……

许碧云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熬好的粥和新鲜水果来了。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看到温月见靠坐在床头,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正小声地和坐在床边的汪秀荷说着话。

“月月!”许碧云眼睛一亮,立刻奔了过去,“你感觉怎么样?吓死我了!”

她放下东西,仔细打量着温月见打着石膏的腿和额角的纱布,眼圈又有点红。

温月见笑着安慰她:“好多了,翠翠,别担心。”

汪秀荷慈爱地看着两个小姑娘,知道她们有话说,便起身,“你们聊,我去问问医生月见的恢复情况。”

许碧云在床边坐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你不知道昨天有多吓人,你掉下去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后来搜救队来了,可是雨那么大,什么都看不清……”

她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温月见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许碧云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对了月月,有件事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傅闻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还把你从那么深的山谷里抱出来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震惊:“你知道吗,昨天搜救队都因为暴雨暂时撤到安全地带打算等天气好转,我们都快急疯了!可没想到他会和你一起被搜救队带出来!”

温月见心口涌上一股暖流,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窗边。

傅闻星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他换了件干净的深色卫衣,侧脸上还有道细小的划痕,指关节上贴着创可贴。

傅闻星似乎听到了许碧云的问题,滑动屏幕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抬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温月见收回目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