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眼尾带着俏丽的风情。陆永丰看着他,一时心神摇漾,把自己喝过的酒杯递过去,他也没拒绝,帮着一口抿了。

席上的其他人都看不出端倪,只以为是陆老板酒量不好,在耍赖了。村长哈哈一笑:“陆老板,对不住,我们不是有意要灌你的,咱们乡下人,一高兴就忘形了,我自罚一杯!根子,你也自罚一杯!”

冬根二话不说,仰头又干了一杯。

“没事儿没事儿。”陆永丰摆摆手,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对齐青蹊笑:“对了,齐老师,明早我想先跟你去看看学校环境,然后我再跟手下制定翻修计划,行吗?”

“这当然好了。”齐青蹊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村长本来替我安排了住宿,但是跑来跑去也挺麻烦的,要是你方便的话,要不我今晚去你家休息,明天咱俩就可以一块去学校了。”陆永丰顺势扔出一套完美的说辞。

齐青蹊抬头见村长跟冬根都看着自己,只得假笑:“陆老板不嫌我那里寒碜的话,自然是方便的。”

于是散席后,陆老板带来的工程队伍都去了村长安排的地方休息,陆永丰一个人跟着齐青蹊回家了。

村里没路灯,今天天上也没个星星月亮的,七八点钟的山路黑乎乎一片,只能听见蚊虫在草间窸窸窣窣,蝙蝠跟飞蛾在人头顶上空翕动翅膀。手电筒打出来的光圈范围极其有限,陆永丰顺理成章地挨得很近,几乎要贴在齐青蹊身上。

两人在旁人面前寒暄客套得你来我往的,只剩他俩的时候反倒一路无话,好像各自都在等对方先开口似的。

不知道是绊到了什么,陆永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齐青蹊下意识地紧紧拽住他的手。

“小心点。”齐青蹊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废话。

陆永丰站定,也开口说了一句废话:“你也是。”

然后又恢复了沉默,但是紧紧交握的手也就这么相交缠着,两人谁都没有主动抽开。

又走了一段路,齐青蹊停了下来,牵着的手惯性使然拉了拉陆永丰,“到了。”

“哦,到家了?”

“……嗯。”

齐青蹊牵着陆永丰进屋打开了电灯的开关,一盏昏黄的小吊灯就在他们头顶亮了起来。齐青蹊在灯下看着陆永丰,陆永丰也在灯下看着齐青蹊,他们手还牵着。

五年不见,他从一个柔媚消瘦的少年长成了一个挺拔帅气的青年。肤色晒成了更健康的麦色,眉目里的某种气质也变得更加飒爽坦然,陆永丰能看见他手臂优美又恰到好处的肌肉弧线,整个身体都紧实又舒展,像雕塑里的古希腊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