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靠过来神色谄媚,沈明语极其?不适,往后挪了挪身子,“我不喜这?些。”
一曲终了,换成了靡靡之音。
这?群纨绔公子哥们早已饮上玉液琼浆,推杯换盏,继续闲谈。
“说起天香画舫,还是?七殿下懂得做生意,本家在江南的赌场竟能到京城开分号。”
“你懂什么,这?天香画舫原就是?在京城的,本是?江家产业,只?是?因昔年惹到了晋王,才被迫迁去江南的。”
沈明语独自捧着茶碗,刚抿了一口,乍然听到将来的新?帝名号,心下好奇,不免想多打探几句。
毕竟,自从晋王去了边关,京中几乎无人敢随意提起。
她故作懵懂,问:“晋王殿下当年势头这?般厉害?”
众人面面相觑,夹菜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过了好久,才有人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说:“世子想知道?”
沈明语认真点点头,“我原先在乡下,不太了解京中的事?。”
赵瑞摸了摸下巴,先应了声,“这?可怎么说呢……”
原来,晋王本是?太后的小儿子,但太后生下他?时,不巧失宠,便把孩子给了先皇后养着。晋王被先皇后抚养长大,及至后来宫中巫蛊之祸,晋王执意替先皇后及先太子争辩,惹怒了先帝,不仅丧失了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还被发配去了边关。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他?本也不用去边关的,是?因他?被沈大姑娘算计,闯下祸事?,所以……”
话头戛然而止,众人不约而同望向沈明语,齐齐怔愣住。
沈明语后知后觉地?听出来,她便是?这?段往事?里?,沈大姑娘亲生的儿子。
“咳,我前些日子听我爹说,太后最近身子不好,晋王想进京探望,圣上一直不允。”
“正是?因他?蠢蠢欲动,太子又常年病着,圣上才把七皇子从行宫召回来的。”
“咳,喝酒喝酒……”
众人七嘴八舌,沈明语捧着茶碗,一边听一边慢慢抿茶。
赵瑞看她神色微冷,凑过来低声说:“晋王远在边关,这?辈子大约是?回不来了,况且如今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日后太子登基,你自当是?新?帝身边红人,更不必担忧。”
沈明语讪讪笑了下,依着梦境昭示,太子还没登基便身亡了,新?帝红人也另有其?人。
她忽然想到,梦里?王府卷入谋逆叛案,会不会是?因为新?帝记恨往年的恩怨纠葛?
靖南王府倾覆,或许与她三哥并无关系。
她搁下茶碗,莫名想起,三哥这?时候在做什么?
眼看天色尚早,不如散席后,还是?去一趟松鹤山庄罢?
外面天色渐晚,廊下雨帘细密,水珠如碎珠琼玉乱滚一地?。
松鹤山庄不比京城,还有些冷。
萧成钧站在窗前,指腹捏紧了狼毫笔,慢腾腾写下了个“静”字。
他?一整日的心情都不大爽利。
整个院子盈满静谧,竹烟默默立在阴影里?,缩着头,生怕触了霉头。
萧成钧抬手研墨,水洗砚台里?墨汁渐渐浓郁,他?却始终没有再提笔,长指慢慢地?摩挲条墨,冷不丁地?开口唤了声:“竹烟?”
竹烟心中暗叫倒霉,面色沉重,小心往前挪了两步,“少爷有事?吩咐?”
萧成钧淡淡问:“外面还在下雨吗?”
竹烟说:“是?,雨虽不大,可已经下了两个时辰了。“
萧成钧手腕微顿。
“两个时辰,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缓缓颔首,自顾自地?低声回答:“嗯,也就是?酉时了。”
竹烟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不由?得悄声后退,尽量将自己隐匿进阴影之中。
前几日世子递了信,说今日要来探望少爷,可直至现在,也没瞧见人影。
竹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