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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沈明语得知竹烟给林昭筠送了信,心?里稍微放心?,太子必然也知道她平安无恙了。

但她想着,还是亲手写了封信,请竹烟再送去林府。

“劳烦你了。”她把自己身上原先佩戴的玉佩解下来送过去。

竹烟没接,笑道:“举手之?劳,世子您这是折煞小人了。”

沈明语道:“我也是想着,三哥还得你费心?多照顾着。”

竹烟应声,“哎,世子放心?,咱们少爷甚少有个三病两痛的,上回也是因受了伤,才惹得旧疾复发,那病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方大?夫调理了许久才好,原也有好多年?没复发了。”

沈明语不免好奇:“是什?么原因落下的?”

竹烟心?下了然,三少爷和世子关系比寻常兄弟亲近得多,故而也不隐瞒她,压低了声道:“有一年?兰姨娘犯病了,把少爷摁进冰湖里,呛了许多次,等咱们发现时,人已经?冻成冰棍似的,嘴唇青紫吓人得很,还好最后救回来了,只是打那过后,爷就?不太愿意下水了。”

许是不想多谈,他岔开话题,笑道:“世子不知,小的打小跟在三少爷身边,十八年?来,从没见过他待哪个弟弟妹妹像您这般,着实?地放在心?上。”

沈明语笑了笑。

她今日实?在是太困倦了,加上疼痛,马车颠簸中,很快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到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芷阳院。

半夏看她醒过来,急忙把纱灯往床榻挪了挪,“世子可算回来了,还好三少爷给府里送了信,不然奴婢真要担心?坏了。”

沈明语嗓子紧了紧,“谁接我回院里的?”

半夏道:“是奴婢和川谷接您回来的,只见世子在车上睡得昏沉……但三少爷叫竹烟递了话,说?世子病了,叫方大?夫过来替你开药。”

沈明语稍稍放下的心?又骤然提起,“方大?夫怎么说??”

半夏轻道:“说?您今日受了寒,大?概是喝酒吹风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沈明语的神色,犹豫了半晌,小声问:“世子是来月事了吗?”

沈明语神色不自在地应道:“想是车上突然来了,还好是你亲自来接我。”

半夏握紧手指,脸色微微发白,想起那夜萧成钧半夜前来的古怪行径,心?里隐隐起了猜想,不免越发忐忑。

她低声道:“是奴婢给您更?衣时才发现的,可有外人瞧见?”

叫川谷背主子下车时,见她身下渗了血迹,半夏哪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都吓傻了,仓促遮掩了过去,一直坐立难安。

回来后,方大?夫已经?过来,看见半夏黑沉沉的脸色,还安抚了几句,说?世子面色苍白大?概是有些虚,该补一补。

沈明语咬着唇,低声说?:“没事,三哥的人靠得住,且他也没察觉异样。”

只是自个儿到底心?虚,说?话时没甚底气。

回京后,她这还是第一回来月事。

原来在乡下时,身边接触的人少,还不必担心?这事,往后可得更?加小心?谨慎,小心?掩盖住这个秘密。

所幸,今日是在松鹤山庄出了意外,没有外人瞧见。

夜里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天色阴沉,廊下雨帘密织,水珠拍打地面,溅得碎珠满地。

纵然门窗紧闭,仍有潮湿的水气吹进屋里。

沈明语窝进暖和的被窝,听着雨声嘀嗒。

她忽然想到,山里面会不会冷?

春暖花开,整个府上的人,都得以见阖府一片繁花似锦。

只有三哥一个人,住在冷清的山庄里。

她想起自己临走?时,他说?话时的停顿。

他像是打算好一直留在那儿了。

沈明语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知道哥哥不会为?此困扰,可还是忍不住感?到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