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寒门出身,家世清白,朕明日便?擢升他为吏部文选司郎中,协理你?整饬吏治。”
他手指轻叩桌沿,又说:“有些事你?不宜亲涉其中,让他多出面。”
这是为萧成钧考量,可见对他信赖器重。
萧成钧叩地谢恩,“圣上圣明,若得以就此肃清朝纲,百官各尽其职,实乃黎民之福,社稷之幸。”
李弘恪面色稍缓,又问:“朕承大统,到底因形势所迫,你?此次走访,可曾听到民众妄议?”
民间曾有议论,说新帝不该取太子而?代之,萧成钧知道新帝在意此事,回答时更为小心?翼翼。
他语气十分恭敬,“回禀圣上,前朝吏治腐败,民众苦苛政已久,且边患犹在,百姓只求安居乐业,圣上承天?命,正合民心?,只要圣上励精图治,待四海升平,民众岂会?不满?”
李弘恪颔首,转而?夸赞他巡视得力,最后?屏退了众人,让掌印闭紧殿门。
李弘恪站起身来,负手慢慢踱步。
偌大的御书房内,静默无声,只有轻微的踢踏声。
萧成钧始终跪在地上,沉默不言。
直至李弘恪走到他面前,垂眸,突然问道:“萧卿,朕问你?,你?可还?有事要禀告于朕?”
高大的阴影似要倾覆,将萧成钧笼罩其中。
萧成钧伏地,声音平静,道:“确有一事,不过只是臣的家事,圣上日理万机,臣实在不忍以私事相扰。今圣上相问,臣自当据实以陈,不敢有半分隐瞒。”
“但说无妨。”
“禀圣上,当年秦国公府郑氏满门抄斩,先太子妃自焚殉节,圣上当也记得。但实情有所出入,秦国公有一双儿女尚在人世,当初次子郑兰业和三女郑兰茵侥幸躲过,隐姓埋名二十余年,但这并非臣应禀之事,臣应禀之事……当年庇护郑家兄妹的人,正是臣的父亲。”
李弘恪神色如?常,看起来似乎早已知晓,却一语不发。
萧成钧复又磕头?,“不瞒圣上,臣幼年早知自己身份,只是考虑此乃私事,故未及时禀报上奏,望圣上恕罪。”
李弘恪视线凝在伏地的绯红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