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六郎自个儿不怕,我担心什么。”

老夫人搭着崔嬷嬷的手臂,坐下来,望着沈明语出了会儿神。

魏国公府早已不复当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孙辈之中能担大任的竟无几个。

三郎虽性子阴沉心思难测,但论孝道无出其右,如今在几个孙辈中又最得六郎亲近,若他真心疼爱这个弟弟,以后与靖南王府关系自是不差。

想到这里,老夫人神色露出疲惫老态,若有所思了许久。

夜里落了场春雨,潮寒之气更甚。

沈明语持续高热不退,半夏连翘也不敢合眼,一直守在榻前,亲力亲为尽心照顾,不敢让旁人动手服侍自家主子。

大房二房都来了人探望,你一言我一语,劝着老夫人下去歇息了。

萧成钧过来时,雨势已停。

芷阳院已经归于宁静,只有檐下雨滴之声,夹杂着早春的切切虫鸣。

“三少爷,您怎的过来了?”

半夏很是诧异,这当真是稀罕事,忙上前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