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首,看了眼地上的几人,道:“这几个死了便死了……猎犬嗅闻到气味,的确就是这一带了,你且先带着人细搜,我来审问方才?的活口。”

樊启立刻起身,点了人手,亲自?带人,循着附近的密林,慢慢搜罗开?来。

萧成钧回头,吩咐玄池把刚才?捉到的两个活口带过?来。

玄池低声禀报:“那两人很是嘴硬,死活不?肯开?口,不?说幕后主使,也没透露世子?的踪迹,咱们不?敢下死手,怕把人弄死断了线索。”

萧成钧冷笑,“这些人都是养出来的死卫,千锤百炼过?来的,寻常的法子?没用。”

他一抬手,示意玄池跟上自?己。

刚走?到不?远处参天巨树下,那股子?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两个被捉住的暗卫已经遭了一轮刑罚,皆是面?色惨白,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萧成钧缓步踱到林下,淡声道:“本大人再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供出幕后主使,弃暗投明,本大人必会宽宏大量,放你们回去与一家老小团聚。”

其中?一人缓慢睁开?双眼,抬头看向对面?俊朗不?凡的年轻人。

他认得这人,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上次这人随同沈敬鸿强闯王府,事?后王爷愤懑怒骂不?止,也曾暗中?下了不?少绊子?,但最终却叫对方顺利化解了。

这暗卫恍惚了半晌,吐了口血沫,冷冷道:“有什么手段只管上,我等落在你手里,早就没想过?能活。”

萧成钧面无表情,看了他片刻,忽然哂笑道:“好?,那便如你所愿。”

他说着,叫玄池过?来,“切下他手脚,喂狗,再把人浸上油,今儿夜色太黑,点个天灯。”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始终平和,听着似乎只是寻常寒暄,而?非是下令残酷刑罚。

玄池应了声,叫了几人上前,将那人拖出来,而?后亲自?操刀,从左手开?始,宛若宰杀鸡鸭,故意一刀一刀来回切割。

剜肉碎骨都不?如眼前这一幕叫人惊骇,另一名被迫观刑的暗卫面?色霎时毫无血色。

空气里浓烈血腥气弥漫,熏得人几欲作?呕。

不?知切了多少刀,受刑的人四肢终于被切了下来,扔进了围拥在四周的猎犬之?中?,登时撕咬声此起彼伏,犹如催命恶鬼低语。

这时候已经不?必萧成钧吩咐了,玄池把火油浇在那具没了四肢的躯干上,回头看向那名观刑的暗卫,阴森森问道:“不?如你亲自?来送你同伙上路?”

玄池高举起火把,强硬塞进那人手里,按着他的手,叫他给自?己的同伴“点灯”。

那人再也绷不?住了,双目赤红,身如抖筛,面?上显出颓败的灰色。

萧成钧掀起眼皮,似乎看穿了那人的心思,不?疾不?徐道:“你的同党都死了,没人知道是你说的,也没人能威胁到你一家老小,趁着还能开?口,图个痛快的死法,别像他似的,想说也没机会了。”

他说话声气儿很慢,冷幽幽的。

仅剩的暗卫哆嗦了几下,大口喘气,到底下了决心,将来龙去脉全讲了一遍。

“我们也劝过?王爷,只是他一意孤行,非要?叫人追上来捉住世子?……世子?中?了箭,本以为他逃不?了多远,但谁知耗费两个多时辰,也没能彻底追上他……我们一路追捕至此,世子?弃马后,不?见了人影,只看见他的马留在悬崖那侧,我们也不?知他到底去了何?处……”

在场的人都是神色一紧。

难不?成,世子?被逼走?投无路,竟抱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弃马跳崖了?

那厢,樊启带着一行人马先行搜罗了大半的密林,几乎是刨地三尺,仍是没寻到人,最后只在悬崖附近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些血迹和一条染血的红衣布片。

今日?沈明语正是身着赤红衣衫,且她?受了伤。

樊启赶回来,将布片递给萧成钧,“看着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