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未曾束发束胸, 又被折腾得困乏,睡得格外踏实,及至醒时依然没回过神来,恍惚只觉得昨夜是?场荒唐的梦。

但眼下,骨缝里的疲惫都?在告知她, 昨夜的回忆是?如何难以启齿。

凌乱不?堪的记忆里,充斥着纠缠的气息, 有她破碎的呜咽声, 有宽大手掌紧掐在腰间的灼热, 也有男子低低的喘息声,和他温柔轻哄时的肆意放纵。

不?是?梦, 真切得镌刻进了每一寸肌肤。

沈明语心乱如麻, 没出?息地拨开萧成钧的手,重新将自己埋进被窝里, 紧紧攥着被角,不?肯松手。

昨夜她崩溃之际,想得全是?她还有很多事想做,甚至还没活出?点样子, 就这么死了太不?值当。

但走投无路之时,她唯一的期盼,终究是?心底最深处一直不?敢说?出?口的人。

沈明语在漆黑的被里睁着眼,分明不?想哭,眼尾仍是?泛起了湿红。

她竟然不?知廉耻地说?出?那些话,强行留下兄长,央求着与?他鱼水之欢。

他素来是?个自持的人,即便他说?喜欢她,却也绝不?会趁人之危,可到底因她昨夜荒唐深陷泥淖。

实在是?无颜面对,往后要怎么和他撇清呢?

沈明语越想越悔,明知将来两个人没结果,偏因这一桩意外纠缠得越发难解。

她用力眨眼,试图平复心绪,不?想被萧成钧看出?自己的纠结。

榻边的萧成钧听到动?静,一手将束胸叠放好,一手温柔而强势地掀开被子。

看她眼眸湿漉漉的,他心头一紧,抬手就来摸她的额头。

“这是?怎的了,还委屈得哭了?”他轻声叹息,指尖一点点刮过她的眼尾,“是?哥哥不?好,不?该说?那些话……乖,不?哭了,嗯?”

分明昨夜更受罪的是?他,那药效极其猛烈,她本就青涩懵懂,他得顾着别弄伤了她,又要安抚急切的她,折腾得鬓角都?湿透。

谁知,眼下不?过是?随口逗弄了一句,妹妹居然这般脸皮薄,全无一丝昨夜的疯劲儿了。

沈明语也很无奈,她寻常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可每回在他面前时,情绪总是?轻易被他勾起。

她怕是?……也着魔了。

沈明语强行压下那些混乱思绪,对上萧成钧黑沉的眸子,伸手推他。

她轻咳了一声,“我没哭,我真的要起来更衣了,你、你且先回避一下。”

她的确是?饿了,也该起来梳洗用膳了,天大的事都?要等填饱肚子再说?。

萧成钧挑了挑眉,“妹妹这是?,过河拆桥?”

沈明语看他果真坐在床侧,没有半分要挪开的意思。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没忍住拥被坐起来,脸色红欲滴血,小声道:“哪有看着人更衣的……”

最后话也没说?全,只好故技重施,睁着双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他,憋出?了三个字。

“好不?好?”

萧成钧视线下移,她微敞的里衣透出?半截雪膩的腰。

不?盈一握的腰上,红痕犹在,还残余着他指上的力度。指印并不?算重,只是?被白皙肤色衬得触目。

这痕迹如何而来,萧成钧再清楚不?过。

彼时妹妹毫无章法地折腾,他只得掐住了她的腰,教她循序渐进,免得弄伤彼此。

至于后来红痕渐渐变多,却实在是?他理智失控的错了。

萧成钧蜷起指节,喉结微微一动?,朝她伸手。

察觉到他靠近,沈明语不?自觉绷紧了身子。

“昨夜,妹妹实在是?乱来。”

沈明语浑身僵硬,复又被拽回昨夜记忆里,想起被他十指交扣。

萧成钧指尖勾住她的衣带,慢条斯理道:“我这一生清白,已交由?妹妹之手,可得给我个交代?”

他尾音拖得长,刻意咬重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