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背宽阔,一下子挡住了晃动的烛火,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沈明语并不算太矮,但眼前人长身玉立在她身前,苏合香气?铺天盖地袭来,沈明语才忽然觉得,他?具备何等的压迫感。
萧成钧语调漠然,“……你想顶着一身的脏污就寝,不怕半夜睡不安稳吗?”
沈明语瞪大了眼,望着萧成钧,唇瓣微张,苍白小脸蓦地通红,几?欲滴血。
因着常年束胸,沈明语极其爱洁净,平日里?不沐浴就睡不好,每回都是半夏连翘一齐侍候她,免得旁人察觉端倪。
可是,他?怎么知道!
萧成钧冷眼盯着她,看?着她垂在身侧发颤的指尖儿,猜她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她面颊薄红,萧成钧下意识更上前了一步。
他?突然凑近,令沈明语不合时宜地想起被他?环抱住的记忆,全身僵硬的同时,面颊红晕莫名?晕染得更开。
“那……哥哥可以暂且出?去一下么?”
萧成钧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妹妹强自镇静,正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
他?揉了揉眉心。
她是把他?当什么了……
他?就没想过?要待在屋里?听?她沐浴。
萧成钧转身出?去,喊伙计重新换了新浴桶和热水上来,这?才离开了屋子。
听?得“咯吱”一声关门,沈明语才起身往屏风后而?去。
她莫名?松了口气?。
不知萧成钧会不会在门口守着,又怕有外人突然闯进来,她只好加快动作。
头一回,她沐浴更衣的动作这?般利索,快得不像话。
只是,独自裹束胸似乎艰难许多,折腾了许久,也只能裹了个七八分。
她低头看?自己?莹白的胸膛,月牙胎记下的起伏又隆高不少,难怪越来越难束紧。
沈明语懊恼地扯紧最后的带子,穿上了里?衣。
分明是一样素白的里?衣,都将身躯裹得严实,连锁骨也不曾露出?半分,可今夜沈明语总是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她从屏风后出?来,看?萧成钧还没回来。
沈明语只好硬着头皮推门出?去,被守在门前的萧成钧吓了一跳。
他?正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捻弄着一枚玉坠。
莹润细腻的羊脂玉,状若泪滴,在他?长指下缓慢旋转。
长廊微微吹进些凉风,雨后月辉随即洒进来,他?半边身子陷在阴影里?,唯有指间玉坠莹莹发亮。
沈明语心头倏地一跳。
那是她送他?的玉坠。
分明他?摩挲的只是玉坠,她却觉得周身都紧绷了起来。
说不清为何,那样低眉敛目的哥哥,有点儿叫人发慌。
“哥哥……我好了,”沈明语轻咳了一声。
萧成钧抬起眼,没有回头看?她,慢悠悠地朝楼下唤了伙计上来收拾屋子。
等屋里?一切归于宁静,沈明语眼睁睁看?萧成钧反手关紧所?有门窗,心口砰砰直跳,连带着喉咙也干涩起来。
那是一种将要被捕猎的本能直觉。
仿若自己是只疲于奔命的兔子,陷入了恶狼围追堵截的攻势之中,将被慢条斯理地享用。
她真后悔了。
“发什么愣,不睡了?”
耳畔响起淡淡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听?,刺激得她耳根微麻。
沈明语望着那窄小的床榻,艰难咽了咽口水,嗫嚅道:“……哥哥,我睡地上就好。”
出?乎意料的是,萧成钧竟然没有反驳她,只淡淡道:“你过?来,我瞧瞧头发干了么?”
沈明语不明所?以,只好僵硬地挪步,坐在榻前。
萧成钧取了梳蓖,给她梳发,不容她拒绝,“敏敏,别动。”
如瀑的长发从他?掌心淌过?,入手微凉柔滑。
沈明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