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醒来, 守在榻前?的连翘慌忙爬起?来,问:“世子醒了,头疼不疼?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沈明?语伸手?揉着额头,沙哑着嗓子说:“昨夜三哥叫你们过来的?”
她的记忆只到?萧成钧说自己出去喊半夏连翘, 后面就断片了。
连翘刚点了点头,半夏端着碗醒酒汤进了屋,柔声劝道:“世子快喝了吧,昨儿夜里您睡得太沉,奴婢没?能叫醒您,昨夜怎喝那么多酒,今儿肯定要头疼得厉害。”
沈明?语接过碗,脑子里莫名飘过片段,昨夜……似乎也有人给自己倒水喝?
是三哥吧,可是她好像没?喝成,后来怎么样了?
沈明?语慢慢喝完汤药,问:“昨夜还有谁来过东暖阁?”
半夏道:“是三少爷亲自过来吩咐奴婢们的,奴婢们赶到?时,竹烟一直守在东暖阁门前?,他说连半只蚂蚱都没?放进来过呢。”
沈明?语也知昨夜风险大,讪讪地?说:“昨夜怨我,没?能搁下面子。”
半夏叹气道:“昨夜是三少爷的喜日,您一时高兴,又抹不开面子,也情有可原,只是下回世子万不能喝酒了。”
沈明?语几乎从不喝酒,昨晚醉酒得神智不清,记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三哥在身边,料想应该无?事。
可是刚放下碗,她脑海中莫名闪过零碎片段。
当时她昏昏沉沉,拽住了萧成钧的衣襟,逼问他什么来着……
沈明?语用力?揉着眉心,脑子依旧一片糊涂,什么也想不起?来。
罢了,等?见了三哥,问问他便是。
沈明?语打了个哈欠,懒懒问;“对了,三哥人呢?我总得给他亲自道声谢。”
半夏道:“三少爷一早就出了门,他今日去回拜章老?,听?说午后还要去林府一趟,还有诸多应酬等?着,接下来一段时日怕是都要忙着正事。”
昨夜醉酒后直接昏沉睡着了,这会子觉得一身酒气熏得难受,她吩咐道:“打点热水来,就在这梳洗一番,我好赶着去进学。”
连翘去取了衣裳,半夏打了热水进来。
屏风后,热气升腾,浴桶水气氤氲,白雾茫茫中,沈明?语刚解开里衣,浑身僵住。
她的束胸何时被解开了?
早秋骄阳透过窗斑驳洒进来,一室光影在水气中摇晃。
沈明?语紧紧攥着衣摆,心口砰砰直跳,下意识抿了下唇。
她身形一顿,险些往后跌进浴桶里。
沈明?语颤抖着手?,难以置信地?抚摸着唇上的痕迹,
唇瓣有点儿疼,大抵是破皮了。
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种不真切的记忆片段,模糊不清,恍若梦境般,像是一场幻觉。
不可能。
一定是她做梦。
半夏久久没?听?见屏风后的动?静,不由得提醒道:“世子,您可别惹了寒,还得赶时间出门呢。”
沈明?语这时才回过神来,扶住桶沿,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拼命晃了晃脑袋。
她怎么能生出那种荒谬的想法。
束胸定是自己解开的,唇瓣破皮估计也是自己咬得太用力?。
她踏进浴桶里,全身浸入温热水中。
隔着水雾,沈明?语闭上了眼。
她抿了抿唇,忍着微刺的痛意,尽量让声音平静下来,问道:“昨夜当真只有三哥一个人进来过?”
半夏仔细回想,答道:“确实是。竹烟说他一直守在外头,不曾进屋。”
只有三哥?
沈明语倏地捧起热水,扑到?面上。
水汽一点点沁进眼眸里,视野越发朦胧,总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昨夜那个神智恍惚的梦里。
她抱住了萧成钧,缠着他不许他走,而?后……
她想不起?来,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以至于萧成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