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意见过。
苏轼在《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中,曾有过这样一段描写: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薛泽走后,天气瞬间转阴,狂风刮过,乌压压的黑云遮天,盛书意就坐在西湖边,撑把黑伞,望向暴雨中的雷峰塔;没有穿大衣,她只身着那件清凉的礼服在雨中坐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冻的嘴唇发紫,手脚僵硬,也没能等来那件檀香味的大衣。
雨停,她的心也彻底死了。
也是从这天起,盛书意性格大变,面对母亲的催婚,她不像过去那样逆来顺受,将母亲的号码拉黑,屏蔽掉所有影响她心情的人;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有时候去北京出差也会碰到江雨,毕竟有些客户都是他给牵的线,避也避不开;酒局应酬,谈合作,除此之外,盛书意也不会跟他多聊。
有几次也遇到过秦科,他好像是恋爱了,跟一个香港的女明星,女明星叫阿花,长相甜美,唱歌还好听。
每次秦科要请盛书意吃饭,都被她给拒了,除非是介绍客户,否则免谈。
某天在望京跟一客户签完合同,秦科多嘴的问了盛书意句:“你是不是挺恨泽哥的?”
盛书意摇摇头:“以前恨,现在不恨了。”
秦科以为还有缓和关系的余地,她下句竟是:“都不爱了,哪来的恨?”
不像过去那样拧巴,盛书意冲他释然的笑了笑,“人不可能总守着过去的回忆过活。”
说完这些,她打车回了酒店。
11月的时候,陈燃冉带着女儿江晚移民去了温哥华,12月,时律原定圣诞节的婚期向后无限期延迟。
看起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都因为同一事件被影响:两虎相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江家站的是薛家,时家站的是陆家。
以薛陆两家为首,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早已暗潮涌动了十年,用时律的话讲就是:即将摊到明面上斗。
为了不牵连家人,这些年圈里人都已经做好准备,多数都是像江雨这样先把老婆跟孩子送出去。
“你姥爷让我先把时天送出去。”时律吸口烟,“你也跟时天过去吧书意。”
因为时家一旦倒,盛家也会被连累。
盛书意问:“小舅你走么?”
“我不走,我得留下继续找小瑾。”时律说:“上个月她把我微信放出来了,语音通话接通后她一句话都没说,我觉得她不在瑞士,她肯定还在国内的哪个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他早放下,没想到还没停止寻找宋瑾。
“小舅,你这样对安卿不公平。”虽然理解他,盛书意对他这种行为仍有不屑。
时律说:“订婚前跟安卿讲的很清楚,我有喜欢的姑娘。”
他们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想再理解他们这种畸形之恋,失笑的起身,盛书意来到湖边透气。
薛泽跟孟东他们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朝她那边扫了眼,只看到一张侧脸。
孟东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提出要让盛书意过来打招呼,毕竟韩家人也过来了。
跟时律离开国营酒店,盛书意才知道薛泽来了江城,就在他们隔壁包厢吃饭。
这次薛泽来江城并没停留太久,他是去上海办事,路径停留一晚,第二天就得去上海。
饭后回到水杉林那个小院,客厅的盒子里有他这近一年陆续收集到的手表,十几块,一块都不少的放在这里,说明盛书意从那天后,再没来过这里。
……
又一个月后。
宋瑾有了音讯,在云南大理的一个古镇,那个古镇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南溪。
盛书意上网搜了下南溪古镇,以及宋瑾所在的好运来民宿,是个风景美丽,很治愈的地方。
继母安晓说宋瑾现在的状态很好,比在江城好太多。
至于时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