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孙兴义大为惊叹,谁能想到?神秘的华尔街基金大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老婆和孩子做饭吃。

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信。

这顿饭吃的很温馨,气氛融洽下,孙兴义主动提出:“泽哥,我来江城这么多次还没坐过游船呢,一会儿吃晚饭你跟嫂子带我去坐坐游船呗?”

薛泽给他盛了碗汤:“多大人了?还想着坐游船?”

一旁的女儿开话了,“我也想跟兴义叔去坐游船,今晚的月亮好圆,在船上赏月肯定好看。”

女儿奴的薛泽自然不是拒绝。

孙兴义冲懂事的小盛夏投去“还是得你这姑娘”的称赞眼神。

在去往西湖边的时候,小盛夏小声的问孙兴义:“兴义叔,今晚爸爸是不是给我妈妈准备惊喜了?”

“是你江雨伯伯给你爸妈准备的。”孙兴义在她耳边低声说:“上船后你就知道了。”

小姑娘满心期待着上船后的惊喜。

盛书意跟薛泽走在一起,却是少有的沉默。

还是薛泽牵住的她的手,紧紧握住,拇指还像之前那样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给予她想要的安慰。

到船上后,也是为她披上早就准备好的披肩。

包下了整座游船,三大一小,倒也安静。

服务员送上来茶点果盘,单独一盘哈密瓜,薛泽用果签扎了块送到她嘴边,“尝尝甜不甜。”

盛书意刚含进嘴里,砰地一声,远处湖面上空绽放绚烂的五彩烟花。

“哇!”小盛夏惊喜的站起来摆手:“妈妈快看!是烟花!”

这几年江城已经有明文规定,西湖游客多,除非大型的活动提前审批,不得燃放烟花爆竹。

今天不是节假日,更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还有人放起了烟花?

“好好看啊妈妈!”小盛夏从她口袋里拿出来手机,拍下视频记录。

“这孩子现在跟你一样,喜欢拍照录视频。”薛泽自嘲的笑道:“她说是因为你拍我拍的少,要代替你这个当妈的帮我拍。”

往日回忆涌入心头,算算时间,得有快半年没给他拍过照片了。

盛书意抬头看他,甲板上风大,吹乱了她的发,不远处的夜空中烟花还在绽放,将亮灯的雷峰塔衬托的格外唯美。

薛泽抬手为她拂去乱发,深情的凝视着她,留意到她发根竟有了几缕白发,喉结突然哽咽了下,不敢置信的往她发根处多看了几眼,确定了是白发后,立刻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盛书意趴在他肩头坦白道:“两年前我就有白发了,每隔几个月我都得染一次。”

每次去温哥华前,她肯定会先检查头发。

岁月不饶人,他们都早已不在年轻,40多岁了,保养的再好,也是没办法跟年轻那会儿比的。

盛书意坦然接受自己的白发,还有她眼角逐渐增多的细纹,她接受不了的是:这辈子跟薛泽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

周围安静下来,发现女儿跟孙兴义都下去了一楼。

意识到这场烟花是为他俩安排的,盛书意抬起头,注视着面前鬓角白发的男人,“宋瑾总说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每次她说这话我都会说她,淋雪的白头哪算?一起过到白头才算。”

她又转话说:“年轻那会儿最羡慕的就是携手过到白头的那些老人,看到他们拄着拐杖,相互依偎在一起,我曾觉得那是最美好的画面。”

“但是这些年我每次给你拍照,洗出来照片看到你增添的白发,我都想着时间慢点,再慢点。”

“因为我总觉得,我们这20几年来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

烟花还在继续绽放,盛书意却已经泪眸的看不清面前男人的模样,她情绪失控的说:“许仙在雷峰塔外扫了20年的地,才等来了他的白娘子,可是薛泽,我等了你26年,比许仙还多6年……”

“不要再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