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秦科在香港置办了房产,因为阿花住惯了香港。

秦科其实也想跟江雨一样回北京,但他也说了心里话:“我没雨哥这魄力,过去院里那些人只要看我一眼,我这心里就容易多想,我还是继续在温哥华待着吧,偶尔飞香港跟你们聚聚,北京就不过去了。”

随着一个个熟人回国,薛泽也在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回去。

总不能让盛书意这样每月的飞来飞去?

某天秦科坐在薛泽那院子里,银杏树下的秋千上,吊儿郎当的跟他说:“泽哥你别走了,过几年让小嫂子移民过来吧,反正小盛夏在这边也住习惯了,还回去干嘛?”

话虽如此,薛泽还是想回去的。

因为他能感觉到,比起北京和温哥华,盛书意最喜欢的还是江城。

……

再后来,又几年后,女儿盛夏11岁的这一年,薛泽正式回了国。

不像过去十几年的遮掩,这次他是迎着各类媒体的镜头和闪光灯走出的机场。

因为陆老爷子病重了,医院那边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让准备后事。

陆曜把老爷子提前接回了京区那大院,陆征跟宋瑾也是时隔十几年,再次一起开车驶进那个戒备森严的梧桐大道。

陆家院里院外停满车,盛书意带着女儿与薛泽一起走进院子,来到主楼陆老爷子的房间。

陆征和宋瑾刚带着女儿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的是户口本。

老爷子这是要在临走前让他们去领结婚证,成为真正的夫妻。

“我爸先让你一个人进去。”不愿盛书意多想,陆征说:“估计是要跟你谈些其他的事儿。”

什么事情,陆征没说,到了这个岁数,盛书意早已听出他们的弦外音。

是关于他们这个圈子,这个大院,以及未来的发展,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薛泽是半个多小时后出来的,他神色格外的凝重,看到盛书意跟宋瑾在前厅招待客人的场景,看她的眼神格外愧疚。

因为这次回来他本想像陆征跟宋瑾一样,让陆老爷子当个见证,他好跟盛书意也把结婚证给领了,将两人的事实婚姻成为真正的夫妻。

是想像其他夫妻那样,在公共场合牵手拥抱的,更想女儿在外人面前喊他爸爸。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到了他这儿,却成为了一种奢望。

至于陆老爷子在这半小时里跟他都说了什么,就连陆征问,他都一个字也不透露,只说:是让我保命的诀窍。

与其说是让他保命,不如说是让盛书意跟女儿盛夏一生无忧的诀窍。

所以薛泽在陆老爷子人生的最后一刻,第一个跪在床边,向这位护了自己几十年的长辈磕下三个响头。

林英在内的人,都泪目了。

盛书意跟女儿盛夏也一起跪下,只为送别这个不善言辞,却总是在背后护他们周全的老人。

98岁的陆万林戴着呼吸机,眼前其实早已模糊的看不清面前家人的模样,他颤颤巍巍的握住老伴儿林英的手,再次示意她低下头,拿下来呼吸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英越听,哭的越伤心……

因为陆万林跟她说的是:我走后,你要留下来多陪陪孩子们,不要总牵挂我,尤其是薛泽一家,你得给他们护好……

临终遗言,也是当年薛老爷子走之前,陆万林曾应下的承诺。

他这一生,对得起任何人,唯独亏待了至亲,所以临走前,他交代给林英的都是关于薛泽跟陆征一家的。

林英连连点头,直到老伴闭眼,走完这戎马一生,她才拍了拍老伴的手:“老陆,你放心的走吧。”

盛书意从没见过那个女性像林英这样坚强。

所有人换上黑色孝服,只有林英一人穿的是当年与陆万林领证结婚的那件红色大衣。

老式的胸花上,隐约间还能看到新娘二字。

陆家男丁统一黑色大衣,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