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 怒道:“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讨打吗?”
阿檀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转过身去,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 心虚地道:“哦, 睡了,马上睡着了。”
秦玄策生硬地道了一句:“不许闹, 快睡。”, 然后转过了身去。
阿檀撅起了嘴,气鼓鼓地在心里嘀咕着, 这个人……很坏……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好……不算太好……大多时候还是坏的……
翻来覆去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越想越睡不着,眼睛阖上又睁开, 手指扭来扭去,想要转身过去再看他一眼,却不太敢,硬生生地憋着, 汗又出了许多。
生病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平添了许多苦恼呢。
……
就这样,一会儿想心思,一会儿打盹儿,糊里糊涂的一直到了五更天,外头隐约传来了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哐哐哐”, 遥远而悠长。
阿檀实在憋不住了, 偷偷地看了看秦玄策, 他前半夜被她折腾得够呛,这会儿完全熟睡了,发出均匀而沉缓的呼吸。
阿檀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连鞋子都不敢穿,踮着脚,试图向外摸去。
秦玄策就睡在床前面。
阿檀喝了药,热度稍微有点退了,但头还是晕晕沉沉的,走起路来也不太利索,她歪歪扭扭地想要从他脚边绕过去,一不留神,踩着了他的被角。
“谁?”秦玄策出门在外,习惯枕剑而眠,他在梦中受到惊扰,瞬间醒来,睁眼抬身,反手拔剑,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