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会怎么看待一个和自己亲弟弟乱伦的女人。你大可问心无愧说你们是真心相爱，可有谁会相信呢？所有一切罪责，最后只会由你承担……这世道对女人的准则就是这样。你说你何苦呢？”

林蓁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思绪空惘间，楼上脚步声近，心弦再度牵扯紧绷。

她一把推开阮月婷，头也不回向楼下走，越过满室喧闹奔向门外，朝漆暗夜色奔去，跑到心脏狂跳不止，才终于在迎面吹拂的刺骨寒风中冷静下来。

林蓁抱膝蹲在地上，将脸深埋进臂弯，纷繁思绪在脑海盘旋交错，穷尽思虑也还是理不清头绪。

……

既不能放任自己继续沉溺下去。

亦不能劝诫自己舍弃那份关爱。

……

明知道最初目的并不纯粹。

却无法说服自己就此了断。

……

林蓁蜷紧身体，泪珠一颗颗无声滴坠，哽咽颤动得很小心，却还是被人握住肩膀，声音裹挟在夜风里飘入耳内：

“姐，跟我回家吧。”

回家？

……那不是她的家。

她早已经没有家了。

林蓁慢慢抬头，对眼前这张清淡面孔虚笑了下，气息沾满水汽：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郑秋意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我接近你不怀好意，而且我还插足过……”

“你没有。”

周牧则平声打断。

林蓁鼻尖一酸，眼眶热得发烫，吸了下鼻子继续道：

“为什么没有？你刚才不是问得很清楚吗？你就是不相信我，所以才会问她那么多……”

“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

周牧则屈膝单跪在她身前，指腹轻拭去她脸上泪痕，声线压得很低，低到她很轻易就被他的话逼出斑驳泪花：

“只是想知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个人……是怎么熬过那些日子的。”

林蓁咬唇不语，眼泪淌落不断，周牧则越擦越多，索性让她依偎进自己怀中，掌心拍抚着她后背，一边轻拍一边低叹：

“……郑秋意找你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林蓁缩在他怀里小幅度颤肩，瓮声瓮气回：“和你说了又能怎样……她是冲着我来的……”

“以后别理她了。”周牧则皱紧眉，语气带上责备，“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或事都不值得你耗费时间。”

第0144章 144.戒不掉

林蓁抽噎着抬头，眼睛湿漉漉的：“……你凶我。”

周牧则被她气笑，捏着她脸颊轻扯了下：“被我凶总好过被其他人凶。”

林蓁垂眸不语，他转过身背对她，回头道：

“上来，我背你回去。”

“回哪儿？”

……她不想再见到刚才那些人了。

周牧则答：“你想回哪儿就回哪儿。”

林蓁讪讪爬到他背上，周牧则背着她站起身。

两人重叠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夜路空旷而又清寂。

冷风拂面，才刚淌过眼泪的皮肤紧绷绷地罩在脸上，林蓁好长时间没说话，思绪漫无目的游走，大脑还有些懵，手臂下意识圈紧他脖子。

还是惯常保持沉默的那个人先开了口：

“林蓁。”

她低应了声，思绪还在漂浮，直至察觉身前人顿步良久，才呆愣愣反问了句：

“怎么了？”

周牧则平静问：“你到底想回哪里？”

“……”

她哑然片刻，最终还是把脸埋进他肩窝，极小声回：

“……回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