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一句话,桐桐怎么可能调去南边?她这是要出京城去外地工作呐!太残忍了!”
谢浔之:“原来在二婶眼里,去乐泉华南地区做一把手是太残忍。”
范美岚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侄儿!二婶不会说话,嘴笨。”
谢浔之签完文件,将钢笔慢条斯理地插回西装内侧的专用钢笔袋。他优雅起身,像一匹缓慢踱步的豹子,冷黑色的西装让他看上去没有温度。
“我还忙,不招待二婶了。以后不必为这件事找我,集团公告已经发出,朝令夕改就会沦为儿戏。这个道理,二婶若是不懂,可以去问二叔。”谢浔之口吻冷淡,抬步朝办公室门外走去。
范美岚:“大侄儿!你以前好歹对桐桐有过意思,怎么能娶了媳妇就大变脸呢。就算不喜欢了,她也是你妹妹啊!你不照顾着,反而把人发配……”
谢浔之脚步骤然一顿,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张脸隐隐透出戾气。
原来范楚桐敢有恃无恐说那些话,是这位二婶在背后撺掇。不然光凭一个范家撑腰,怎么敢在易思龄面前说什么青梅竹马。
范美岚声音渐渐弱下去,似乎也察觉到了分外迫人的气场。
谢浔之转过身,一双寒潭深目盯着范美岚。
他甚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过度的情绪,不论是高兴亦或生气,都不会。在庞大的权力和财富的供养中保持庄严是很难的,但一旦放弃庄严,权力和财富都将成为反噬。
范美岚见到谢浔之的场合大多是家庭的氛围,谢浔之收起严厉的一面,温雅有气度,好说话,一场麻将三家吃他一家,他也没脾气,是很好相处的晚辈。
但她忘记了,谢浔之是老爷子钦点的谢家话事人,是谢家的权力中心,只要沉冷着不说话,就能让她感觉呼吸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