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也变得燥热,怎么都是难熬。唯有她身上的水,才能让他解渴。她怎么还不出来?

从来耐心,此时却怎么也沉不住气,裴恕沉默着,竭力调匀着呼吸。

院里人影晃动,侍卫在换岗。耳房有窗,她还在里面。裴恕隔窗叫过郭俭:“耳房的守卫撤了。”

她在里面,就连水声,他也不愿被人听见。

侍卫撤走了。打更的声音响起来了。他喝了第三碗冷茶。她怎么还不出来?

却在这时,听见门内细细的水响,听见光脚趿着鞋子,走路时轻盈的动静,裴恕呼一下转过身。

王十六推门出来。头发太多太密,擦不干,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刚换的新衣很快也染上了一层水汽,粘粘的贴紧,怪异的感觉。

有点不自在,但,裴恕的目光更让人不自在。直勾勾地盯着,似要穿透一切,看光她的所有。

原本是不怕的,此时突然开始紧张,王十六低着头飞快地往卧房去。

裴恕很快跟上来,拉着她,在榻上坐下。

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王十六咬着唇,有点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又不敢细想,他灼热的手在她肩上一抚,带起一阵颤栗,他低头弯腰,在她耳边唤了声:“观潮。”

呼吸拂着耳廓,钻进耳中,痒,麻,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滋味,王十六在越来越快的心跳中,用力拍开他的手。

于是她手上没擦干净的水,便沾在他手上了。裴恕抬起来,慢慢舔去。

王十六咬着唇,死死压下几乎吐口而出的惊呼,起身要走,裴恕一把拽住:“回来,头发还是湿的,须得擦擦。”

王十六挣脱不开,胡乱拒绝着:“不用你,我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