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回头,也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
那人默了默,刀尖微微往上一提,陆瞳感到脖颈之上压迫感更强,伴随着对方含笑的声音。
“我迷路了,这里很冷,带我去能休息的地方。不然,”他微微压低声音,“我就杀了你。”
陆瞳僵在原地。
这人好像受伤了,藏在此地,说不定是什么亡命之徒。他的刀还横在自己脖颈上,这时候与他起争执太危险。
僵持良久,她妥协了。
陆瞳慢慢地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间破庙可以避寒……我带你去。”
对方短促地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欣慰她的识相,紧接着,一只手臂绕过陆瞳身后,搭在她肩上。
远远看去,像喝醉的人将她揽在怀里。
如果能忽略他藏在手心里对准她脖颈的匕首的话。
陆瞳任由这人揽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刑场外走去。
对方半个身子靠着她,陆瞳不得已承担他小半个重量,他个头又高,陆瞳搀着他,能闻见从他身上传来的更为浓重的血腥气。
他受伤了,陆瞳心中笃定。
但她不敢在这时候逃走,那把压在她喉尖的刀太锋利,而这人身子太紧绷,好似蓄势待发的兽,随时能咬断猎物的喉咙。
她不敢冒险。
约走了半柱香,风雪中远远出现一间摇摇欲坠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