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 爹娘的遗物?也就顺理成章回到了姜云婵手中。
只姜云婵事忙,整理遗物?的事暂时交给了夏竹,所以没见?过这块月牙玉佩。
“你?仔细瞧瞧这块玉佩。”姜云婵把玉佩递给了夏竹,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夏竹仔细一辨,一时面色僵硬,“这玉佩怎么和沈倾给姑娘的玉佩一模一样?”
当初,沈倾死在慈心庵后,曾辗转托人给姜云婵送过一块玉佩,还留下一句“前路迢迢,望自珍重?,我对不住皎皎”的纸条。
那块玉佩和姜云婵娘的这块玉佩为何一模一样?
姜云婵主仆二人茫然交换了个眼神?,带着桃桃匆匆回府。
连夜,去了库房。
库房中灰蒙蒙的,唯一道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照出空气中翻滚的尘埃。
姜云婵掌灯坐到书桌前,对比着两块玉佩,竟新奇地发现这两块月牙玉佩是?对佩。
天下之大?,唯彼此相契的对佩。
这样寓意?深刻的物?件儿,怎会出现在“情敌”身上?
姜云婵越想越不对劲,又翻找了娘亲的遗物?。
不喜舞枪弄棒的娘亲藏着一柄蓝宝石匕首、一只匈奴狼牙吊坠,还有玄铁护心镜……
这些根本就是?武将?所有。
再往木箱里面翻,最底层的楠木锦盒里,放着厚厚一叠沈倾寄给娘亲的信。
“婉婉,你?把这般稀有的月牙对佩送给我,就不怕你?家夫君吃醋?”
“我在东京种了一片绿梅,待你?明?年来时,我俩一起赏梅,不许你?家老姜跟着!”
“将?来婉婉若是?生了女?儿,就给我们砚儿做媳妇如?何?”
“虽然砚儿有一半谢如?松那狗东西的血脉,但我们娘俩已与谢如?松断绝了关系,将?来必不叫砚儿凉薄自私,往后他只听媳妇儿的话!”
……
信件中,她们互换礼物?,有时会数落男人,甚至还定过娃娃亲。
字里行间,分明?是?要好的闺蜜,哪有剑拔弩张之势?
姜云婵更加疑惑望着夏竹。
夏竹也怔住了,“可惜世子过世的那年,夜影也跟着自裁去了,没人知道老夫人和沈倾到底发生过什么。”
“或许……有个人知道。”姜云婵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翌日,天蒙蒙亮。
姜云婵带着夏竹去往瞿昙寺。
寺庙香火鼎盛,唯有后山一座孤零零的禅院人迹罕至。
因?为此地正是?定阳老侯爷谢如?松修行的地方。
当初,谢砚掌控侯府后,便以谢如?松身体羸弱需要静养为由,把他送到了此处,并不许人探望。
禅院里,荒草过膝,门窗腐朽,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沈倾当初住的禅房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禅房外无人把守,姜云婵轻易便推门而入。
幽暗逼仄的空间里,谢如?松正蜷缩在墙角的稻草垛上,如?枯草般蓬松的头发耷拉在眼前,看?不清他模样。
打了数道补丁的状元服压在他枯槁的身躯上,似要把他压塌一般。
姜云婵掌灯进来,谢如?松并未察觉动静,只靠在墙角神?色恍惚摩挲着一只起了球,褪了色的香囊。
“老侯爷,许久不见。”
姜云婵话音极轻,却让谢如?松吓了一跳,双手环臂蜷缩着,手中香囊滚落到了姜云婵脚边。
俨然,谢如松在禅院没少受毒打。
谢砚约莫将?他小时候受的屈辱都一点一滴还给了谢如?松。
如?今的谢如?松哪有一丝春风得意?的状元模样?
他怯怯抬头,写满惶恐的眼在看到姜云婵面容的刹那,却突然兴奋起来,“婉婉?你?来看?我了。”
“婉婉,你?不怪我了对不对?你?还想着我对不对?”谢如?松朝姜云婵脚下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