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都?停在芦苇荡边休息。

江心无人处, 比尘世间更添几分静谧和温馨。

姜云婵和谢砚同躺在一艘乌篷中,却辗转难眠。

“睡不着?吗?”谢砚与她面对面躺着?,高挺的鼻梁轻蹭了下她的鼻尖,“要不我给你唱童谣?”

“才不要!”姜云婵立刻捂住了耳朵,嫌弃地?脸皱成了一团,“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我也睡不着?!”谢砚心事?重重望着?船顶,轻叹了口气。

姜云婵想?他约摸在担心战事?,她也不懂,便不说话?。

良久,他叹了口气:“三个月后,你身子定要重不少,不知能不能撑得住整场大婚。”

“还有啊,你怀着?孕不宜操劳,嫁衣就让旁人代劳吧。”

“明月村的条件有限,估摸着?你喜欢的磨喝乐、小布偶未必寻得着?。”

……

他拖着?慵懒的声音,原是在想?象三个月后的美梦。

姜云婵心不在焉附和着?他:“什么磨喝乐、小布偶?”

“皎皎忘了?”谢砚朝她扬了下眉梢。

姜云婵才突然想?起。

年少时,他俩曾偷偷跑出慈心庵,偷看?老侯爷纳妾。

那?夜月下,她曾捧着?下巴,坐在贴着?喜字的窗户下憧憬:“将来我嫁人,才不要嫁小老头,定要嫁个俊美的小郎君,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然咯,要会做一手好菜最好!”

“还有啊,我的婚房也不要满屋子黄金,闪得人眼?疼!我要在窗台和桌子上摆满漂亮的磨喝乐,枕头上放两只大大的绒毛兔子!”

姑娘笑得眉眼?弯弯。

少年蹲坐在她身边,看?着?身上渡了一层光华的少女,默默红了脸

……

姜云婵没想?到他还记得十年前的小事?,摇了摇头,“我瞎说的,不用当真。”

“是吗?”谢砚抬起她的下巴,与她深深对视,“那?妹妹为何?只对我瞎说?怎么不跟夏竹说,跟门房的阿牛瞎说,跟庵里的大辉哥瞎说?”

“我……”姜云婵一噎,“就是恰巧被你听到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更不是故意?对你说的,你想?多了……唔!”

谢砚突然俯身,咬住了她饱满的下唇瓣,口中话?被以吻封缄。

他知道?姜云婵定百般解释、百般否认两人的过往。

可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会不会……是皎皎自己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心意??”

姜云婵猛地?睁大眼?,想?要否认。

一只大掌轻覆在她的眼?前。

她目之所及一片黑暗,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越发明显。

“别胡思乱想?,也许就不会那?么苦恼了。”谢砚的吻断断续续沿唇角到唇珠。

细细密密,柔而绵,直至那?双唇瓣变得红艳、水润,如同成熟的樱桃。

他齿尖轻咬了口朱果。

刺痛感?顷刻侵袭姜云婵的大脑,她忍不住浅吟出声。

他的舌顺势探进她的口腔,与她交缠、厮磨,抵死缠绵。

姑娘浅浅的呼吸和男子的低喘声频次渐渐变快,回荡在本就狭小的船舱里。

而姜云婵目不视物,在他汹涌的吻中,也如同江心一叶飘零的小舟,只能本能地?抓住谢砚。

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攥得指尖发白,试图压制着?某种情绪。

谢砚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劲瘦的腰肢上。

高大的男人伏于她身上,轻含她的耳垂,“试试别想?太多。”

低磁的声音吹进耳道,充满蛊惑。

姜云婵本就被他吻得身体发软,再经他若有似无的气息撩拨,脑袋不受控地?一片空白。

鼻间尽是他的气息,他的低喘,拉扯着?过往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不停翻涌。

姜云婵不停在浪潮中挣扎,却又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