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眼珠子转了转,取了件厚袄裙出?来,“姑娘且穿得厚实些,我陪姑娘去无人处散散步也好啊。”
姜云婵骨头酸涩得很,属实也想透透气,起身穿了裙袄、斗篷。
所幸,铃声?穿不透厚衣和皮肤。
两个人便沿着?竹林僻静处走了走。
不知不觉,竟到了问竹轩,姜云婵从前住的地方。
“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听闻世子已经把姑娘的嫁妆搬回院子里了。”
听得嫁妆,姜云婵才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推开栅栏,院子里枯叶满地,因着?长期没?人住,格外萧条。
姜云婵的几口朱漆木箱摆在闺房里,落满了灰。
姜云婵忙把箱子打开,翻出?一匹香云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可是?爹娘留给姜云婵唯一的嫁妆了,姜云婵宝贝似地放着?。
可惜再矜贵的物件儿一旦被锁着?,久不见光,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鲜活色彩。
夏竹瞧着?和香云纱一样失了颜色的姑娘,心头唏嘘不已,“要不,奴婢把纱搭在院子里透透气?”
“一起吧。”
主仆俩小心翼翼把布匹展开,搭在了院子里的竹架上。
茜纱飘扬,万般萧索中一点红,院子里才算有?了点生?机。
姜云婵眼底漾起丝丝涟漪。
可不过片刻,莫名?一阵劲风吹过。
香云纱随风飞出?了小院,姜云婵赶紧提起裙摆追出?了去。
轻纱在风中了个旋,飘飘摇摇从眼前落下。
姜云婵伸手去抓,然慢了一步,轻纱落地,她的手堪堪摁在一个坚实的胸脯上。
一臂之?隔的男人身着?皮毛裙,露着?半边臂膀和胸肌,腰挎圆月弯刀。
体格十分健硕且高大,如一座山堵在姜云婵眼前。
这?是?匈奴人的形貌!
姜云婵脑袋“嗡”的一声?,赶紧退了两步。
那匈奴人摸了摸胸口余香,舔着?嘴角道:“南国美人果然都跟安和公主一样身娇体软,是?吸人精髓的妖精呢!”
“不会点儿媚术,怎能让咱们北盛第?一公子欲罢不能呢?”
一道不善的女?声?传来。
安和公主李清瑶傲然走来,妆容华贵,矜傲不凡。
而她身边,两个体格壮硕的匈奴武士亦步亦趋,各个虎视眈眈盯着?姜云婵。
姜云婵眼皮一跳,福了福身,扬声?道:“公主是?来寻世子的吧?我这?就去通传。”
“你少拿谢砚唬我,他不在府上!”
李清瑶已经去闲云院找过谢砚了,没?见着?人,正悻悻然无功而返,却在偏僻之?地遇到了姜云婵。
谢砚平日里把他这?个心肝肉看管得紧,旁人不得近身。
没?想到今日姜云婵竟然自投罗网,李清瑶就不得不自不提点她几句:“以后?本宫嫁给谢砚,你在本宫面前伺候的时日还多呢,难不成次次都要谢砚给你撑腰?”
姜云婵面色煞白。
此时才意识到,她无名?无分跟着?谢砚,将?来李清瑶当了侯府主母,她不仅要面对谢砚的强势,还要应对李清瑶的蛮横。
想想往后?的日子皆是?深渊。
她连连后?退,一只粗糙的大掌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匈奴人在她腰上捏了两下,对李清瑶行抚胸礼:“小娘,不如你把这?娘们儿赏给我,免得将?来在侯府污了你的眼。”
“我看这?小娘们玉骨生?香,一个人怕是?喂不饱她,不如赏我们兄弟二人吧!”另一个匈奴人也走到了姜云婵身边,一左一右夹着?她。
听说李清瑶此行回京,不仅带了老单于?的首级,还将?单于?两个儿子也带了回来。
这?两位才来京中个把月就已强抢了数十南国女?子。
他们体格强硬,又常一起行事,大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