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云婵迟疑了片刻。

谢砚在宫中有人脉眼线,想查什?么易如反掌,姜云婵瞒着他,恐怕会越描越黑。

索性直接了当道:“我在月幽亭遇到了顾淮舟,简单说了两句话,不知怎的我和?他就中药。”

谢砚眉心蹙起。

姜云婵感觉到身后威压袭来,赶紧强调道:“真的只是偶遇!而且也没多说什?么……”

身后一片静默。

姜云婵生怕他又为?顾淮舟的事发疯,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砚翻身伏在她身上,深邃的眼与她对视。

却忽而笑了:“所以,你昨晚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而是,来找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姜云婵的脸垮了下来。

谢砚并无折辱她的意思。

只是昨晚那种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她还可以毅然抛下顾淮舟,选择奔向他?

是不是说明,起码潜意识里,她已经认为?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呢?

谢砚心头升起一丝喜悦,难得嘴软道:“是我说错话了!皎皎喜欢哪种,一会儿晚上我好生补偿你。”

“我不需要!”姜云婵捂住耳朵,不想听他继续说浑话。

他扯开了姜云婵的手,故意贴在她耳边诱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皎皎喜欢从后面?。”

“……”

“两指节深的位置有颗小?珍珠……”

“你别说了!”姜云婵光听着便有些身体?发热,一枕头朝他扔去?。

谢砚已经预判到了,歪头避开,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从前为?何不说,何苦憋坏自己?”

“谢砚!”姜云婵杏眼一瞪,想起身捶他。

谢砚把她摁在了榻上,“好了,不逗你了,多休息会儿吧。”

姜云婵身子太单薄了,那样的频次只怕不歇个三五日难以下地。

谢砚身后也压着一堆的事,这就起身出门,把门轻轻带上了。

走到院子的桃树下,扶苍猫着腰过来,“回大?人,幽月亭的事已经查明了。”

扶苍将一只白猫绣纹的香囊呈到谢砚眼前:“昨儿个夜里,国子监司业家的女儿吴玉柔曾去?亭中与二奶奶说过话,瞧瞧偷走了二奶奶身上的香囊,将里面?盛满了媚药。

之后又将香囊转赠给顾淮舟,并假传口信,诱导顾淮舟去?月幽亭与二奶奶私会。”

“又是顾淮舟这个蠢货。”

自己单纯得像个傻子就算了,还次次拖旁人下水!

谢砚碾磨着香囊里的白色药粉。

细腻的粉末如尘烟,洋洋洒洒,悬浮在空气?里,很容易被吸食到。

孤男寡女在亭子里闻了这么烈的药,很难不动情。

幸而,姜云婵还算懂事。

“把这些药粉全部灌进吴玉柔口中。”谢砚随手将香囊丢给了扶苍。

极轻的香囊,扶苍却为?之身形一歪,双手捧着惶恐道:“这么多媚药喝下去?就是不药死?,恐怕也会……死?在床榻上。”

“所以呢?”

所以吴玉柔犯罪未遂,谢砚就该既往不咎吗?

倘若姜云婵昨晚再多吸一些药物,倘若姜云婵昨晚不来找他,倘若他们进的不是沈太后的宫殿……

一切的一切,失之分毫,姜云婵就会被推下万丈深渊。

吴玉柔动手的时候,可没顾忌过旁人的死?活。

“去?办!”谢砚抬了下指尖,心意已定。

扶苍不好多劝,只问?:“若吴玉柔出了事,怎么查她背后指使之人?”

毕竟一个小?小?的司业之女没理由,也没胆量动谢砚的人。

这背后必定另有主使。

“不必查了,是安和?公主干的。”谢砚十分笃定。

这样烈性的媚药只有匈奴那种身体?彪悍的人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