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旧伤复发需要休息几?日?,有问题吗?”谢砚拳头抵着唇,重?咳了一声,端着熬好的汤往禅房去了。

只是这咳声,怎么听怎么假……

谢砚重?回禅房时,已是酉时。

屋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不点灯?”谢砚问。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谢砚自去点了油灯,昏黄的光倾洒在房间里。

姜云婵仍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躺着。

可他知道她没睡,他坐在榻边,将她一把捞进怀里,下巴轻蹭着她的肩头,“太子让我?休沐六七日?,不如我?陪你去姑苏转转,可好?”

听到故乡的名字,想起爹娘,姜云婵眼眶又是一酸,更揪心了。

谢砚只当她想家?了,温声道:“我?们去找几?个绣娘、厨子一同回京,到时候再?在侯府修建一方园林,如此也可解皎皎思乡之苦。”

“不就是换个笼子关着吗?世子大可不必费心。”姜云婵要从他身上下来。

可她身子骨像被马车碾压过一般,浑身酸痛,动弹不得。

她只能被谢砚圈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檀香味,感?受他无孔不入的气息。

谢砚瞧她当真疲累,懒得与她计较,舀了一勺鸽子汤,吹凉了,喂到她嘴边,“不去就不去,但饭总是要吃的,嗯?”

姜云婵闻到油腥味都作呕,撇开?了头。

谢砚手中的勺子紧追不放,声音沉了些许,“一定要我?用别的法子喂你吗?”

“你烦不烦?”姜云婵只想安静待着,不想看到他,不想听他虚伪的声音。

他为什么一刻都不肯放过她?

她快要窒息了,猛地将满盅的汤推倒在地。

平砰

瓷器碎裂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熬了一个时辰的汤全部?洒在了地板上。

滚烫的汤汁溅在谢砚虎口处,生了水泡,他却浑然不觉得疼。

指腹轻碾着汤汁,徐徐打圈,“听话些,不行吗?”

第50章 第 50 章

“我又不是你养的狗!”

他叫她摇尾乞怜, 她就得摇着腰臀求宠吗?

姜云婵实在恶心与他肢体接触,推开他的手?臂,踉踉跄跄滚到了床榻内侧, 缩在角落。

“你走!别再?碰我!”她不知从?何处取了一只银簪,对?准谢砚。

银质的发簪。

不是侯府的东西,也不是姜云婵自?己的东西。

那么只有可能?是顾淮舟的东西了。

她竟还没有彻底死心。

“把簪子?给我。”谢砚双目微眯, 朝她伸手?, 直接无视了她的反击。

姜云婵也知道她刺杀谢砚无异于?蜉蝣撼大?树, 她转而将发簪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血珠顺着颈线流了下来, 在杏色心衣上晕开, “谢砚!你别逼我!”

谢砚歪了歪头,笑意淡然, “皎皎爹娘的坟墓还在京郊吧?”

“你什么意思?”

“给我。”谢砚勾了勾手?指,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姜云婵根本连死也不能?自?己做主。

她还有牵挂, 顾淮舟、夏竹、乃至爹娘的坟墓……

只要?谢砚想动, 简直轻而易举。

姜云婵没有任何跟他硬碰硬的资本,手?腕微颤,最终还是将银簪递到了他手?上。

谢砚反复把玩了一下劣质的簪子?, 随手?将它丢进了积灰的房屋角落。

他弯腰上榻,手?臂撑在姜云婵身体两侧, 吻上她脖颈的伤,“别再?伤自?己了,我心疼。”

姜云婵听不得他虚伪的情话, 撇开了头。

谢砚便顺着颈线上的血痕, 徐徐而吻,似是安抚。

轻柔的气息喷洒, 让那些香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