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容涂英的书房时,容涂英还在办公事。
书房桌面上摆着宫内一些繁琐的折子文档,这些都是要记下来归档整理的。
时至今日,容涂英完全可以将此事交付给旁人,可是他凡事却亲力亲为,事事不假他人之手。
他奋笔疾书,虽已年长,但气度轩昂,仪表不凡,如谦谦君子一般。
可是李彦安却不敢小瞧了他。
自己的兄长李彦辉能有今时今日,完全是因为容涂英数次三番提拨之故,李氏兄弟都十分惧怕他。
哪怕容涂英在面对李彦安时从不说一句重话,反倒言语温和,但李彦安每次在受他召见时,都异常慎重。
他进来之后,也不敢出声,看容涂英忙于公事,他连话都不敢说,深怕扰了他,就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直到容涂英将手头的事告一段落,才搁了笔,抬起头来。
“半山来了。”
他微笑着,仿佛才发现李彦安进来了般,态度亲昵,一面又让下人上茶,一面手一挥,示意李彦安坐。
维持同一个动作久了,再加上紧张,李彦安只觉得此时手臂一放下来都在颤抖。
但他却不敢露出端倪,他心里十分明白,容涂英唤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走到一旁椅子下,沾了些椅子的边坐下了。
第三百六十章 重伤
容涂英的目光看得他心中发慌,李彦安背便挺得更直了。
幸亏送茶的下人进来打破了这一室沉默,李彦安几乎是长松了一口气,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了热茶。
五月的时间天气渐渐已经热起来了,可他自进屋之后,却手脚冰凉发颤,这滚烫的茶杯被他捧在手中,李彦安竟丝毫感觉不到杯子灼手。
“半山,今日早朝有人弹劾你的兄长元甫。”
容涂英喝了一口茶水,才抿了抿嘴,将杯子搁到了桌子上,发出‘喀’的一声轻响。
李彦安便轻轻一抖。
今日早朝的事,他已经听说了,知道御史中丞王植岁弹劾他的事。
“在这样的时刻,”容涂英低垂下头,抚了抚自己手背:“半山,你应该更谨慎才是。”
李彦安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目光,落到他撑在桌面上的双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