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他们做好了。”
刘志光神色间有些遗憾,有些难过,但是却带着很认真的坚持。
周明只觉得胸口仿佛堵着什么似的,一时间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只缓缓地把手搭在刘志光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可能我真的,” 刘志光皱着眉头思索着,“应该做个社工。陈曦说,西方国家都有,香港也有。有社工,病人就踏实些,大夫也轻省些。”
“可是中国的医院,” 周明苦笑,“并没有社工。”
“有松堂临终医院。” 刘志光的眉宇间仿佛有了一点光辉,“那里的病人是,不会,不可能再康复的病人。可是也需要医生,那里的医生有点要做临床医生的事,可是也,有点像社工。”
“临终医院?”周明喃喃地重复,他知道松堂临终医院,但是从来在心里,并不觉得那可以称之为‘医院’。医院应该是为康复而战斗的地方,至少是为了这个目标和希望,一个在沉寂中等待死亡来临的地方,能够称之为‘医院’么?
“我考完试那天,我觉得,我还是做得不好,我很难过。我觉得我什么也做不好。” 刘志光抬着头看着远处,“但是陈曦来找我,陈曦,她说11床肝硬化末期的大爷又不肯配合了,她说,我们都不行,你来试试吧,你行。然后我就去,然后我,陪大爷说了好久的话,慢慢就把常规检查都做了,把血也抽了。大爷也,也平静好些,他不是胡闹,不是故意难为咱们大夫,他病治不好了,害怕死,很怕,又没儿女。我跟他说完话,心里也没那么难过。我忽然想,我可能应该做这个。这个没有治好了病人那么有用,可是我能做。”
“临终关怀医生?”
“我也没有特别想好。”刘志光有点犹豫地瞧着周明,“可是我今天,大爷从我们这里转到松堂临终关怀医院。我答应他一定陪他过去,所以今天请假陪他过去。我看了那里,那里病人,跟大爷一样,永远不会康复出来了,可是还有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我还跟那里的大夫聊天了。他们很需要人。”
“你今天,是去陪11床去松堂医院?” 周明心里猛地一动,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只是拍着他肩膀。
“周老师,您会失望吧。您教我那么多。”刘志光惭愧地低声说,“还有魏大夫。我很想做像你们这样的大夫。让病人康复。可是我觉得我不成。很多别人都比我成。我笨,就做,做大家不想做的这个事。总也需要人做的。”
“失望?”周明摇头,再摇头,吸了口气,“刘志光,不管你以后终究作了什么,我都觉得,你学得很好,你学了我想教给你的,你学的,比我教给你的,要多。”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是跟着上一节一起的,上次没有修完贴完。
明天或者后天再更一节把16章结束掉。
第十六章 生活这盒巧克力 5
第五节
桌上已经杯盘狼藉。陈曦在教给刘志光玩‘小蜜蜂’划拳,刘志光似乎对这项从前没接触过的新鲜玩意儿来了极大的兴趣,很认真地手忙脚乱;陈曦乐得肩膀都颤了,显然是逗他,眼睛里却已经没有了从前时候对他的厌烦和轻视;许护士忍不住凑过去了,拍着刘志光肩膀道,“这小子真逗!来来,我跟你玩一盘。” 护士长低声地跟老江说话,李波满了一杯啤酒,走到周明跟前。
李波拿的是一杯啤酒。
“今儿的最后一杯。”
李波朝周明举杯。
他的脸和脖子微红,显然还有很大余地,周明瞧了瞧那杯啤酒,笑了笑。
“你的量是多少?”
“上学时候,半斤白干之后,做数学竞赛题没问题,1斤之后大概开始说胡话唱歌了。” 李波笑,“自从工作,没有喝超过三两。”
二十四小时住院医,即使不值班时候,也会随时因自己病人突发状况或者临时急诊人手不够被叫回医院,要时刻保持清醒。
这是周明做住院医时候,张志祥反复强调过,周明再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