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啊?!” 叶春萌的脸涨得通红,不想在她跟前哭,觉得那是示弱,但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地往外涌,颤着声说,“你们干嘛,干嘛非……非得”
“萌萌啊,”陈曦叹了口气,犹豫半天,终于还是下决心地说道,“我真老早想说了,其实我也觉得程学文不大地道,那个传闻,外科可也不少人说;就算那个是谣言,但是,你说白骨精,平时那么傲,鼻子朝天眼珠子都不平视,谁都瞧不上的那么一人,怎么就着了魔似的喜欢上他了?说随时准备嫁给他。我总觉得这事儿好蹊跷,真是诡异,萌萌你太单纯了,他比你大了10岁多,多了多少历练,想在你跟前摆个君子形象吸引小姑娘的喜欢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说……”
“你一定要这么恶毒地揣测别人吗?”叶春萌的眼泪再次奔涌,“我是没你聪明。但是至少懂得好坏,也……明白自己的感情。”
叶春萌说罢,狠狠抹了把眼泪,抓起挂在门后的白大衣,冲了出去,把门在身后狠狠地摔上了。
第二节
天完全黑了下来,雪花飘得更紧了。方才一股怒气地冲了出来,连大衣也没穿,更没有戴帽子手套,叶春萌不断地把打在脸上,头发上的雪花掠下去,融化了的冰水还是有不少顺着碎发淌进脖子,没一会儿就透心地凉,她的牙齿都开始打颤。眼泪更是怎么也止不住地往外冒。
叶春萌委屈难过不舒服。这并不仅仅因为方才的一场争吵。最近她不开心,许许多多的事儿搅合在一起,那么纠结在心里,简直是说也说不出,丢又丢不掉的郁闷难受,以至每每想起从前,上课记笔记考前找老师套题平时拿那些男生开开玩笑的简单的开心,都觉得有些辛酸。
只是,从前并不觉得从前的快乐,从前盼望着赶紧长大,觉得这学生单调的生活过得厌烦了,盼望今后精彩的世界,尤其向往白衣世界的神圣与精彩。从前的渴望特别单纯,就觉得自己从来不惜力,又并不笨,应该也算得有一颗关怀别人的心,又已经在顶尖的医学院,那么,成为一个好医生,该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吧?
这个愿望应该算得积极向上,又绝不贪婪,只是这么单纯的一个美好愿望,怎么就在实施的过程中有着那么多让人茫然和憋屈的复杂呢?
最近大姑积极地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推说忙,不去,大姑便生气了,打电话回老家搬动奶奶责备了她妈妈一顿,于是电话又从老家打回来,父母一齐在电话的一端跟她说话。
她委屈地辩解,“真的是忙,如今进科实习了,除了正常班之外有时有急诊缺人时候老师还会叫去,确实是没时间。再者说,爸爸妈妈不是一直说,读书时候不要想杂事,要把心思全都用在正路上么?”
父母一时间都有些语塞,母亲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萌萌你一直是好孩子。只是,只是也怪爸妈一直就把你当小孩子养,总觉得只做好人读好书就罢了,不用想那许多。不过到了现在,”妈妈有些尴尬地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有些事总是要考虑的。一是姑娘大了总要嫁人,别要忽忽儿的好年华过去,条件好的人都错过了;大人总比你们看得全些,姑姑是见过世面的,若是她过了眼,妈妈爸爸也都更加放心。二是,” 妈妈又停了下来,语气更加踌躇,“二是,时间过得快,你看你这都开始实习了,你考到了北京,爸爸妈妈虽然恨不能将你留在身边,但是总是知道你有自己志向,若要做得出息大些,还是留在北京好。你姑姑跟我们讲了,说如今留京名额是越来越困难,随便留下不难,但是若想留在大医院,理想的科室,大家都各有神通。萌萌,爸爸妈妈是真没本事,家里也只有大姑能帮你使点儿劲,大姑说,这男孩子的父母在你大姑家见过你一面,很喜欢,他爸爸是你姑父的上司,大伯才提升了卫生局的副局长…….”
叶春萌拿着电话,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有种被欺骗的愤怒。然而对着父母,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无论如何,她也明白,不管是从前过分的保护,对她进行着最正统和纯洁的教导,还是如今的骤然而变的‘事故’;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