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玲说,“调班当然没问题,不过,提醒你一句,马连晋那样的男人,随便玩玩弄点钱傍身也就算了,搭上感情,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小丽愤怒了,马连晋是她心目中的神,象刘亚玲这样的不正经女人,是没资格批评他的,“感情的事怎能随便玩!”杨小丽尖锐的声线,打破了医院更衣室的平静,所有人用惊讶且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这两人。
刘亚玲拿了包,拉着她出了更衣室,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这才问道,“你今晚要跟马连晋去温泉中心吗?”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凡是马连晋看中的女人,第一次上床都在那里。”刘亚玲说。
亚玲说得如此之肯定,小丽不得不信,她看着亚玲的眼睛,是的,她说的是实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在里面。她甚至疑心刘亚玲也曾经是那些温泉女人之一,但 她不敢问。她其实是明白她自己的,有时候,她看不起亚玲,看不起她的随便风骚,羡慕甚至是妒嫉着她,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总是吸引男人的注意,羡慕她对那 些男人总是有手腕。但更多的,她看不起的,深深厌恶的,是她自己。
“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杨小丽哀伤地喃喃自语,“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我有什么,没本事,没钱,没相貌,只有一个生病的妈,一个尖酸刻薄的嫂子,一个软弱无能的大哥,我能有什么法子,除了找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嫁出去,我能有什么办子。”
刘亚玲叹了口气,“你的情况,医院里谁不知道。我就跟你实说了吧,本来,我也不想介绍你做这一行,那天你下班走了,咱们护士长一片好心,打算把你介绍给 医院里那个四十岁还找不到老婆的江明江医生。你知道人家怎么在背后说你吗?他说你年纪大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生,家里的老人不是癌症就是中风,迷信地说是 扫把星,孤老命,科学地说是基因有问题,哪个男人到找你是前世没做好事。”
杨小丽气得浑身发抖,“江明有什么资格说我,他那个妈,出了名的刻薄不容人,哪个女人跟他过得好,哪个女人不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躲得远远的。还有他自 己,也不是好东西,对病人性骚扰的事,要不是领导为了医院的名声,花钱摆平,早让人弄进牢里去了。就他那德行,我还看不上他呢!”
刘亚玲说,“算了,这种人不值得生气。那天你找我,我也为你谋划过了,靠医院那点死工资,还要负担你妈的医药费,现在你妈的病情还算稳定,一月用不了多 少钱,但老人家的事说不好,到时候……你说这些男人,不是贪官就是跟贪官勾结的奸商,他们的钱来得容易,我们弄一点过来花,好歹也算是劫富济贫不是。这个 圈子里,没一个干净的,你就别傻了,在里面找什么真情实意。昨天在麻将桌上,你没听马连晋说起那套房子吗?那是给你提个醒儿。我可早就看中了,今天那边已 经来电话了,让我下星期就去办手续,这房子可是零首付,手续办了,房子就是你的,按揭从公积金里出,相当于不花一分钱弄套房子。要是过段时间行情好,一转 手,就是十几万,脱贫致富,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百分百掉在有权有势的人头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就只能靠巴结沾点光罢了。你不是一直想从那个家里搬出 来吗?今晚你就过去把马连晋巴结好了,说不定下星期就能跟我一起办手续了。”
亚玲的话,无疑一枚重型炮弹,炸飞了杨小丽的平凡小世界。她在路边的商场停下来,背心顶靠着那豪华商场的大理石外墙。大理石冰冷冰冷,商店里却是人流如 织,那些灿烂而温暖的灯光,那些温暖之下大到雍容华贵的奢侈品,小到生活必需品,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共同点――都配备醒目的价格标签。
她问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幸福?她没有答案,但有一定是肯定的,现在她,不幸福。陪伴在马连晋身边的她,是满满的几乎溢出来的幸福。
“亚玲,你说我傻也好,笨也好,人与人之间,都有个缘份的,我跟马连晋遇上了,这就是缘份,他对我好,第一次有男人对我好,即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