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你倒是说说,到底是电话打到你家里麻烦大,还是你一个人接手机方便。”
这个理,杨小丽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她心里,不仅有几分害怕着方建军,更是顾忌着马连晋。有一次,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连晋很是满意着她,说是跟 她在一起的时候,她那手机,一次也没响过,最是清静不过。不象刘亚玲,弄得跟公用电话一样。当然,这样的话,自然不便跟刘亚玲提起,只得把这个话题撇过一 边,直接想法子。
“亚玲,要是老色鬼要来真的,你说,到底是应还是不应?”这事,杨小丽在心里掂量许久,终是拿不定主意。又或许,她心里也隐隐明了,这样的主意,倘若不是她自己拿的,是别人劝说的,甚至,在后面那样的,哪怕是极轻微极轻微地推上一把,她就已然是有了理由为自己开脱了。
刘亚玲瞪了她一眼,“都到了这个接骨眼了,你还想打退堂鼓,你当方建军是什么人,都把他招来了,说声不愿意挥挥手就能打发掉?实说了吧,这事到了这份 上,你牙一咬,忍忍过了,那家伙得了好处自然会放手。真惹恼了他,在这院里放出话来,说你勾引他。我知道你名声好,可女人的名声,再怎么好,也抵不过一个 无赖男人混说。人家就是不信,心里也会觉得你没事跟这种人牵扯不清,也清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调动办不成还是小事,只怕你里外不是人。”
杨小丽叹得一口气,不情愿之外,心里的主意,却是踏实了,“我就是怕这老鬼,占了好处又临时反悔。”
刘亚玲说,“这我可教不了你,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马连晋的欢心你都讨得去,这方建军,更不值什么了。”
再过得两个星期就是五一长假了,杨小丽琢磨着,这事,须得在这个长假之前给定下来。主意虽然是这样打着,班却还是要上的。
大病房仍是十年如一日的嘈杂,医生护士们日复一日地看那憔悴衰弱甚至死亡,早已是见怪不怪,铁石一般的心肠了。而病人们,既是病着,素日里就是没脾气, 也因此而长出了三分脾气来,自然见不得这帮医生护士们理所当然的性情,更有一帮揪心的家属们推波助澜,好好的救命的医院,反倒是摆出了几分你死我活战场的 姿态。
今 儿据说是某个地方的建筑工地出了事故,脚手架倒了,砸伤摔伤的民工,有十几个,全给送过来了,其中更有两个生命垂危,医院里自然是忙得人仰马翻。小丽好容 易才从那混乱中得了口喘气的工夫,一抬头,竟然看见了马连晋的身影。她疑心是自己眼花,擦过眼睛之后再看过去,的确是马连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围着他的 人或是低头看地,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唯有他一人,是高高昂着头的。原来这鹤立鸡群,不是因为鹤的高贵,不过是鸡群们的抬举恭维抬举罢了。
杨小 丽渴望着马连晋能看到她,跟她说上一两句,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好。她站在那里,追随着马连晋的眼神,终于,他似乎是看到她了,她的脚踮了起来,心提到了嗓子 眼,但马连晋的目光,一刻也没停留,就这么,平平淡淡,从她身上略过去,一回头,跟后面的人说了句什么,进了电梯。“哐”地一声,电梯在她眼前合上了,她 心头一震,那颗悬着的心,自此,又归回了原处,徒留几分怅然。
“那是马连晋,不认识吧?”有同事推了她一把,见她一脸茫然,颇有几分自得地悄悄说着,“咱们省专门抓重点工程建设的,权力大着呢。别看他身边那些人, 现在都低三下四,孙子似的,其实啊,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的房地产老板啊,包工头什么的,有钱的主。这一次工地上出这么大的事,能出面摆平的,也只有马连晋 的。”
同事的话,杨小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是本能地“嗯”了一声,但对于急于卖弄消息的人来说,这一点的声音,已经是鼓励了。
“他那个老婆,去年出车祸的时候,就是送到咱们医院。送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脑死亡了,她那个当官的父母,偏就不死心,天南海北地,这个专家,那个教 授,走马灯似的忙了好